“小姑娘,我们看你身手不错,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啊,我们这嘛,还缺个女人,调剂调剂。”一人说着,众人哄笑。
“加你爹,调你爷。”
她生平最恨的便是掳掠女子的歹徒,丢了包袱便是提剑飞奔而来。
她的剑法出神入化,一剑三连用得更是炉火纯青,衔接无痕。不多时,十几个人便都倒在了地上,抱着伤口呲哇乱叫。
她收剑入鞘,自信走到人群中:“我不杀生,留你们一条命,自己去自首吧。”
忽然,眼前突袭来一道白雾,她慌张捂住眼睛。
“嘶……疼……疼。”她捂着眼睛,立刻飞身连连后退,脱离原地。
眼睛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根本睁不开,眼泪也被刺激得直流。
她听见那些人搀扶着爬起来,商议着进攻的声音。
为今之计,只有跑。
往哪里跑?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东西分别是清微山庄和白水的方向,北是山,南是湖。
拼一把吧,有一半的机会。自己从前也是这样从迷瘴林子逃出来的。即便是淹死撞死,也总比被抓住受人欺凌要强。
她听着耳边嗖嗖几道弓箭声来的方向,她下意识地选择转身的方向。
猝不及防,撞入一个坚实的胸膛,她立即抽身,后退两步,提剑防备。
“姑娘莫怕,我是来帮你的。”
陌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像个帅哥。
梁惊雪依旧戒备,紧握着剑,她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来人自知多说无益,搭弓射箭,轻巧解决掉了所有残血山匪。
“多谢阁下。”
梁惊雪抱剑致谢,握着剑柄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我看姑娘眼睛好像受伤了。姑娘要去哪,我送姑娘一程?”
“不,不必。”
梁惊雪本能地拒绝任何异性的好意。
“你这样伤了眼睛,也没有马匹,能去哪呢?”
此处距离清微山庄不过半天的脚程,还是回去比较方便,而且那里的人自己要熟悉些,至少小游会帮自己。
“劳烦阁下给我领下清微山庄的方向,我自己可以去。”
“我骑马的,比你走着去快。虽不同路,但相逢即是有缘,可以捎你一程。”
“不,不必了。”梁惊雪内心警觉,连连后退。
“你不会把我当坏人了吧。”那人牵着马哒哒靠近。
“兄台莫不是说笑,坏人又怎会自报家门呢?”
梁惊雪以剑鞘探着身后的路,面对他的逼近,不断后退。心里暗暗骂着真他爹的倒霉,刚离开了李焉识,又碰到山匪,山匪解决了,又碰到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来吧,”那人牵着马靠近,将一把匕首放在她手上,“你拿这个抵着我,我若是对你图谋不轨,你便刺死我,如何?”
她试了一下匕首的锋刃,指尖瞬间刺痛袭来。
她犹豫了一会:“我的包袱里有五两银子,你可不可以送我去白水城。”
“能与美人同乘便是乐事,何来收银子一说?”
梁惊雪握着匕首,当即退后了两步。
“姑娘,好色之徒也不会自报家门的。来吧,上马。”
她心一横,便上了马。若是等山匪的支援来了,反而境况更糟糕。
她用匕首的刀柄抵住他的腰,这样不至于因颠簸而划破他的衣料,若他不轨,也能及时横刀划伤他。
不过他倒是很懂分寸,时刻保持着与她一拳的距离,并未贴近半分。
“姑娘要去白水城哪里?我倒是有认识些朋友。”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他叫乔玉书,是个很有名的神医,不过别人似乎都叫他乔老板。”
她的眼睛依旧刺痛不已,不过眼泪倒是止了。
“还没问过阁下大名。”
“在下师砚,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姑娘呢?”
“我,我忘了。”
她一时之间判断不出这个人的属性,不知如何回话。
“那便称呼你为忘了姑娘,如何。”那人把着缰绳,爽朗一笑。
“你,你叫我一枝雪吧。”
“这是你的名字吗?很有意思。”
“不是,是我自己起的诨名。”
“那,真名呢?”
“我与阁下萍水相逢,还是彼此保留些吧。”
马上颠簸,总是时不时碰触。梁惊雪往前挪了挪,尽可能与他保持着距离。
此人虽未有轻薄之举,但她还是选择了握紧匕首,毕竟人心难测。等到了白水城再向他致歉吧。
“姑娘在想什么?”
“我害怕,再也看不见了。”
“姑娘想看什么?”
“这世间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想看到。”
“诶,若是以后看不见了,就算找个帅哥也白瞎了。”她小声嘀咕。
身后之人听见,嘴角勾勒起一个肆意放怀的笑。
马的速度并不很快,天黑了,他们才走了一半。
“姑娘,如今有两个选择,一继续走,但是马会慢些,累些,二原地休息到明晨再出发。马休息好了,会稍快些。”
“明早再走吧,马驮着两个人,也会累。”
“好,我去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