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玺梅端了点心出来坐在门前,偷眼朝罗域瞧,见他正专注于书卷上时,这才从盘子里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咸味儿的。
好吃。
她再朝罗域窥探,心道:其实大人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嘛。
邬玺梅因为饿的厉害,吃得有点急,没几口就噎住了,那点心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又不敢出声,就捂着嗓子暗自使劲儿。
这时,眼前光线忽然变暗,罗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面前。
她一脸窘迫,刚想站起却被他压着肩头按了下去,并递了杯水给她。“喝吧。”
这是他自己的杯子……
他是怕有人在他杯子上做手脚,所以让我试毒?
现在她可没功夫想这些,实在噎到快断气了。
她接下水杯,又望了眼罗域,在他肯定的目光下,她仰头把水喝了。
总算咽下去了,邬玺梅缓了口气,红着脸,讪讪道:“我给大人换个杯子去。”
“不必。”
罗域从她手里取走水杯,指尖接触时邬玺梅的心砰砰乱跳,脸上又浮出红晕。
过了许久,她偷眼朝书案后窥望。罗域单手执卷,大马金刀而坐,一双星目于书卷中游走。
他专注的神情令邬玺梅又一次心跳,他真的是她在从前的生活里从未见过的类型。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只是一个眼神就足矣令她感觉到窒息的压迫。也是这种感觉,让她又想看他,又不敢,只能坐在门前看着桌上吃空的碟子发呆。
转眼夕阳西下,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平日里若是福伯在,这时候该点灯了。可是邬玺梅坐在房门前只觉得夕阳微红的光更惬意舒心,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光线下已不适宜读书。
罗域正欲吩咐点灯,忽然想起今日陪侍的是新人,他抬起头,越过书卷望向门前。此时的邬玺梅正沐浴在夕阳的橙光下,脸庞变得红润透亮,像画里的娃娃那般单纯可爱。
看着这画面,罗域不觉失神,在他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风景。
直到邬玺梅隐约感觉到有人看她,她才扭头朝里间看去,发现他正直直看着自己。
被发现了,罗域面色从容,嘴唇微微弯起,“点灯。”
哎呀,我怎么又忘了。
邬玺梅暗暗气恼自己的蠢笨,忙起身进屋,打开书案上的灯罩,将之点亮,然后重新罩上。
“大人,您还需要什么吗?”
罗域抬头看着她,目光又一次在她喉结上扫过。“暂时不需要,你去吧。”
邬玺梅这次再出来后,罗域很久没再叫她做事,她百无聊赖,最后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伴着耳畔唰唰的异响,邬玺梅张开双眼,就见罗域已经在院子里练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