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疼侄孙女,拉了她的手道:“宗宝不懂事,珠儿莫急。”
江梦珠含笑,微微低头,“珠儿不急,珠儿只是在想,若宗宝当真和邬氏情投意合也是好事。”
“情投意合?你还是想多了。这个宗宝,从小就任性,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这次邬氏下了他的面子,他心里窝着口气,不发出来不痛快。等他过了这劲儿,怕是不用提他自己就写休书了。”
“你呀,这些日子也常去宗宝院子里坐坐。你小的时候常来,可大了就来得少了,这么多年你们之间感情多少有些生疏。”
“你去他院子里一来让宗宝知道什么人更适合他,二来也让邬氏看清她与你的差距,认清自己的身份。”
江梦珠乖巧点头,“嗯,珠儿知道了。”
*
左宗宝回到院子,没敢进自己屋,隔着房门就感觉腹部仍隐隐作痛。
顺子在旁边小声道:“二爷,您回来前二奶奶已经歇下了,他说您回来了就,就……,就去厢房……”
左宗宝怒道:“岂有此理?我去厢房?你还知不知道这个院子谁作主啊?”
顺子苦着脸,“二爷,小的当然知道,可,可,可里边儿那位她……她不知道啊。”
左宗宝气得胸前起伏,背手在门前踱步,想推门进屋却又不敢,最后一撩头发,“你去,把家里护院都叫来,我就不信了,她再厉害还能打得过护院?”
“诶!小的这就去。”
顺子也高兴,心想有护院在看谁还能伤得了我们二爷。
“你回来。”
他刚要走,左宗宝又叫住了他。
“怎么啦二爷?”
左宗宝犹豫半晌,“今日太晚了,算了吧,等明日爷再收拾她。”
说话,他瞧了瞧厢房,“都一样的屋子,睡哪儿不一样呢?”
他来到厢房门前,眼睛朝房门挑了挑,顺子立即上前开门,“二爷,您慢点儿。”
左宗宝进屋左右环顾,“诶?这屋子平日里空着,没想到还真干净。”
顺子道:“屋子是空着的,可也每日有人打扫,自然是干净的。”
左宗宝说着话走入里屋,一眼瞧见那床被子,“这不是我那被子吗?你从那屋拿过来的?”
顺子磕巴道:“呃,是,是二奶奶把您的东西从那屋收拾出来了。”
左宗宝气得浑身哆嗦,明明在自己家,居然让人扫地出门了?
“岂有此理!”
“二爷,您也犯不着与女人动气,大不了明日一早就找来护院,把她和她的东西全给她扔出去,给二爷您出气。”
“对,明天一早你就去把所有护院都找来,我倒看她能有多厉害。”
次日清早,邬玺玥仍在睡梦中便被屋外嘈杂声唤醒,起身推开一点窗缝,见院子里晨光洒落的地方黑压压站了十几个人。这些人个个人高马大,身着黄边黑衣短打,一看就是练家子。
邬玺玥在左家已有数日,出入间总能看到这样打扮的人,知道这些便是左家护院。只是这一大早的他们都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再往旁边看,当看见这些人前头得意洋洋的左宗宝,她不由得失笑。
原来这草包是找人来壮胆了。
她推开房门,淡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左宗宝一见她,来了精神,仗着身后全是自己人,狠狠挺了挺腰板,右手拿着根鞭子,不时往左手心里敲打两下。
“看见了吗?我们左家最厉害的护院都在这儿了,你要是识趣就过来跪下给爷磕头求饶,爷心一软说不定能饶了你。”
邬玺玥扫过他身后这些人,不过是身形高壮而已,若论功夫在她眼里皆是花拳绣腿,最多是拿来撑撑场面,用来吓唬人的。
她双手背后跨出门槛,淡然道:“我要是不识趣呢?”
左宗宝本以为她一个女人就算再跋扈,见此阵仗也得吓得服软,可没想到她竟这般倔强。
“你,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是不是?”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是。”护院齐声,气势汹汹上前拿人。
左宗宝是胸有成竹,往院中竹椅上一坐,“看爷这次不把你抽个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