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日大牢里发生命案后,府衙大牢增加了守卫,狱吏每隔半个时辰就进来巡视一圈。
邬玺梅望着漆黑的屋顶,生怕这时候姐姐从天而降,与眼前晃来晃去的狱吏撞个正着。
“唉,好事儿轮不到,坏事儿全让咱赶上了。怎么这么倒霉?”
三个狱吏不敢独自巡视,就每隔半个时辰一起进来查看。一边儿走,一边抱怨。
“谁说不是呢?我就奇怪了,昨天有人进来,咱们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呢?你们有察觉吗?”狱吏中当头儿的道。
狱吏们纷纷摇头。
“头儿,别说他进来,就连把咱们打晕那会儿,我都连影子也没看着。”
“你们说,咱们不会是真撞鬼了吧。”
说到鬼,三个狱吏不禁瑟缩,都说这大牢里头阴气重,说不定还真是鬼。
当头儿的脚步迟滞,在认真想了一会儿后道:“唉,我可跟你们说,不管是人是鬼,像那天晚上的事儿,可再不能发生了。不然咱这饭碗一准砸了……”
话音还没落,一股阴风从后袭来,三人没反应过来,后脖子又觉一阵痛,跟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邬玺梅正侧耳倾听狱吏的对话,可对话戛然而止,她仔细一看,邬玺玥已经出现在倒下去的狱吏身后。
“姐姐!”
邬玺梅难以抑制的激动。
邬玺玥从狱吏身上搜出钥匙上前开锁。
“姐姐,今日大牢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邬玺玥嘴角一丝轻慢,“虾兵蟹将不在话下,我先带你出去。”
她打开牢门,未及与妹妹说话,直接翻上房梁,先在屋顶掀开个洞口,旋即落地。
她扫一眼牢门外的三个狱吏,“只有半个时辰,我要在他们被发现前赶回来。”
邬玺梅本想问个明白,却也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因话多而误事。她目光坚定,将自己完全交托给姐姐,没有半分怀疑。
邬玺玥带她从大牢屋顶逃离,于夜幕掩盖下来到离衙门最近的一家客栈,并从客栈楼顶进入她提前订下的房间……
* * *
“岂有此理!真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啦!”
须发皆白的知府陈大人得知前日那匪徒又一次潜入大牢,打晕了几名狱吏,还什么都没干,直气得两眼昏花,胡须乱颤。
这不是公然挑衅嘛?
站在大牢门前,他怒斥昨晚负责看守的兵丁狱吏,“这么多人,竟连一个人都拦不住?他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上天遁地呀?!尤其是你们几个……”
他点手指着那几个狱吏,“被打晕两回了,连是人是鬼你们都没看见……?”
狱吏头儿怕罚打,急忙辩称,“大人,这回我们看见啦。”
其他狱吏纷纷窥视,心说什么时候看见的?
知府眼睛一亮,“那凶徒长什么样?”
狱吏头儿眼珠滴溜溜乱转,“呃,那家伙长得身高九尺,眯眯眼,卷毛胡子,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
另外两个狱吏反应过来,纷纷迎合点头,“对,就是那样,特别高。”
知府疑惑,“他蒙着面,你们能看见他胡子?”
“呃……,是,是啊,他那胡子都到胸脯了,所以能看见。”
老知府眉头深锁,心说胡子一大把,这岁数快赶上我了吧?
“既然看见了,方才为何不早说?”
“呃,回大人,小的们也是被打得晕头转向,这才刚想起来。”
知府为之一振,立刻吩咐,“来人,去请画师,照他们说的,画影图形,捉拿凶徒。”
命令发下去,师爷孙重里匆匆而来,“大人,左家婢女被杀一案,到时候审理了。”
知府一听更烦了,本来早就到了能退休的年纪,可接替的人没来,到引来了一大堆的麻烦,先是朝廷缉拿多年的封天会杀手,后又是这些鸡毛蒜皮的锁事,真是令人心烦。
“封天会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刚抓到他们的人就被灭口,本官都不知如何向上头交代。这左家真是添乱,死个丫头报得什么官?”
“若大人无暇顾及,不如改日再审。”师爷道。
“罢了,此案不是说人证物证俱全吗?想来也不难审理,尽快审结了也好。去吧,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