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2 / 2)

“乖乖!”男子猩红的眼睛贪恋地凝视着她白净的肌肤,他兴奋地蠕动身体,企图进一步凑近她。

忽然一道冰冷的触感抵在二人之间。

那人还来不及分辨是何物,身下的女子却用尽全力相抵而来。

“啊!”利刃刺破皮肉,苗人男子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柔弱的女人。

华婉宁双手紧紧握住短刀,奋力的刺向对方,她颤抖着的身体犹如僵硬的石头,惨白的脸上全是泪水。

那男人挣扎着往后躲,顷刻间,血流飞溅。

华婉宁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眼前嫣红一片,血腥味混合着河泥的腥臭味,令人难受,可是她却丝毫不敢松开手,十指之间沾满了粘稠而温热的液体。

那男人趁着她怔愣之一把夺过短刀,华婉宁只觉得手里一空。

对面的男人已经退到船角,他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

华婉宁如临大敌,也顾不得衣衫凌乱,不断往后瑟缩。

二人之间短暂拉开距离。

“你个贱人!真是不识好歹!老子这就杀了你。”苗人男子一脸痛苦,可口气十分狂放。

混乱间她摸索到一支船桨,立即举到胸前护住自己。

那人见她还有防备,登时举着刀扑过来。

华婉宁拼尽全力双手一挥,船桨击中他的手臂,短刀应声落地,那人再次扑过来欲抢夺她手中的船桨,

小船摇摇一晃,他重心不稳。

华婉宁看准时机奋力一击,船桨正中他的脑袋,顷刻间,那人身体一僵,斜斜栽进水中。

巨大的水花翻动,乌篷船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

华婉宁整个人瑟缩在船角瘫软无力,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浑身沾满了血迹。

不远处的水中,那人挣扎了几下,便卸了力,好似一块泥,缓缓没入水底,涌出一股嫣红。

不知过了多久,摇摇晃晃的船身才恢复平静。

华婉宁双目空洞,呼吸急促,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知不觉咬住唇瓣,可牙关也在发颤,几乎用不上力气。

阴沉沉的水面忽然飞过一只乌鸦。

她终于找回一丝理智,目光四处游弋,那柄沾满了血迹的短刀,正无声地躺在船板上。

她忽然手脚并用爬向那里,一把握住短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船桨声在此响起,乌篷小船重新出发。

阴郁密布的水面越发暗沉。

她不知道自己划了多久,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天地之大,她与小船好似一片浮萍,前途渺茫。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六哥。”

丙安举着火把看着远处的桑青野。

他站在码头边若有所思。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丙安不知道六哥在等豆芽,只一心劝他早些回去,否则太晚了山路难走。

桑青野又看了一眼水面,心中计算着他们上午就出发了,一来一回四十多里水路,若是顺利,豆芽今晚应当能赶回来。

桑青野从丙安手里接过燃烧的火把:“丙安,你守在此处,待豆芽回来,便将所有的乌篷船都抬到岸上锁起来。”

丙安闻言一惊:“要禁船?”

他们的寨子三面环山,水路最为便利,如非必要,是断然不会轻易禁船的。

桑青野点点头:“从明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六哥,是不是出事了?”丙安自幼喜欢兵法,而六哥是整个寨子最勇武的男儿,也是他从小崇拜的对象,六哥的话一定不会错。

桑青野看着丙安稚嫩的脸,宽慰似的摇了摇头:“别慌,只是以防万一。”

伯父离世,他意外继位,寨子里人心浮动,他倒不怕里头出事,只怕有人里应外合,令他措手不及,所以才决定禁船封路,待他将寨子里的诸多麻烦一一料理妥当了,再重开水路。

桑青野负手而立,远处的水面乌黑一片。

“六哥,你上次教我的拳法我苦练许久,啥时候得空,咱俩切磋切磋啊?”丙安仰着小脸,期待地望着六哥。

桑青野低头哑笑:“好啊。”

语落,二人相视一笑。

“我先走了,你等豆芽吧。”桑青野心中仍记挂着事,便不再逗留。

他孔武有力的手臂举着燃烧的火把,好似一把闪着金光的利箭,划破了漆黑的夜幕。

华婉宁划着浆,虚脱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立,她的唇瓣破裂干涸,狼狈至极,可她依然坚持着,小船一点点向前,目之所及的黑暗几乎令她绝望,混沌中,前方忽而出现星星光点。

她微微一愣。

是,是光亮,不是错觉。

船桨划过水面发出细微的浪声,涟漪层层荡开,流动到岸边,激荡起细小的水花。

“六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