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姜楠就跟着同期的实习生，一同坐车上道路测试。

他们离开京都，一直开到距离较近的南城的一片郊区，道路人烟稀少，直道和弯道的数量也够他们测试。

下午一点，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姜楠坐在后座，被分配记录数据，比对着目标对象的各项参数。

前面两个人一直在交流，时而跑一段，停下来记录一段，姜楠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副驾驶一直不吭声，开车的男同事开始还会回答，后面就渐渐忽略了。

“我靠，为什么每次一到转弯就自动停下来了啊？”李晓钟在失败十多次后，终于忍不住抱怨。

李晓钟是和姜楠在高铁上坐一起的那个，开车的人名字叫林子杨，此时也是紧皱眉头，他们调试变换了很多次参数，但每次到弯道，就自动停了下来。

姜楠趁机发问：“传感器都检查过了吗？”

传感器是用来收集道路数据的，有可能误检收集了错误的信息，导致车辆判断错误紧急制动。

“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李晓钟盯着电脑屏幕，皱着眉头。

姜楠脑子里用列表图像的方式列出了所有可能出错的点，看着两人愁眉不展的样子，试探问道：“要不，我来试试？”

前面听闻扭头，两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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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世科技，九楼。

靠近门口站着一个小妹，用脚踢着坏掉的打印机，嘴里碎碎念正吐槽着，余光瞥见进门的人，一瞬间舌头打了个结：

“狗屁打印——犀，傅，傅总。”

来不及点头，男人已经消失在面前，小妹回过神看过去，意识到走进来的男人真的是傅云祁，她后知后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咳嗽，成功将整层摸鱼的人都唤醒。

“傅总好。”

“傅总好。”

“......”

傅云祁点头回应，径直走进一间办公室，里面一桌一电脑，空间稍小但基本配置都在。

吃瓜群众不明所以，彼此互传震惊迷茫的眼神，紧接着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好了啊，和大家说个事儿，以后‘飞跃’这个项目傅总会协作我们。”萧国富不给所有人缓冲机会：“傅总的临时办公室，在那间，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问他。”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在看见刚才男人进的房间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办公室虽然小但紧挨员工，全透玻璃窗，拉开百叶帘，工位区一览无遗。

窗台边有绿植被低压紧张的气氛压弯了腰，垂下叶子。

有人大胆提问：“萧总，我们其实人手够的，傅总那么忙，怎么还要来照顾我们呀？”

不是说傅总人不好，之前他们“飞跃1.0”的项目的后半段就是傅云祁指导的，但他一来，直接把三个月的项目时间愣是压缩到了半个月，众人忙得午饭顾不上晚饭，晚饭顾不上睡觉，六楼的食堂阿姨都轻松了不少。

萧国富听闻冷哼一声：“可拉倒吧，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效率？这次也是有截止日期的。”

他手指挨个点过来：“而且这次涉及很多技术安全问题，不要不懂装懂蒙混过关啊，多问。”

萧国富的视线在众工位寻找片刻，叫住一人：“燕燕，你跟我来一趟实验室，顺便把今天实车测试的人员名单和实时数据给我。”

张燕燕站起来把名单递了过去。

萧国富一边翻看着一边坐电梯回十楼，看到几行的时候停住：“怎么这几个新来的也去了？”

他记得没让几个新来的也跟着去，让他们先熟悉中阶组的流程来着。

张燕燕跟上去回答：“是他们主动申请的。”事实上只有姜楠是主动提出的，但枪容易打出头鸟，她刻意圆了一下。

萧国富闻言眼里露出赞许：“不错不错。”

傅云祁立在办公室门口，视线轻扫过每个工位。

众人鸦雀无声，窗户有开着通风，但绿植没有随风摇曳了，好像也在等男人发号施令。

“不用紧张，这次时间没上次那么紧。”傅云祁淡淡启唇。

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下面逐渐发出窸窸窣窣办公和敲键盘的声音。

“不过还是要压缩到一个月。”

“啊——”众人哀嚎。

他勾唇轻笑，却发现没有在视线里看到熟悉的影子，嘴角的笑意淡了点。

刚来就学会偷懒去了？

他绕过众人，打算去楼上萧国富的办公室，看看实车的实时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