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樾对白小钰接连多次的关注,让陈金海一向敏感的业内神经反复报警。
他不会单纯地以为,连樾这种顶流大咖会仅仅因为演戏的实力,亦或是外貌颜值,而对一个新人多么感兴趣。
但是,他也不觉得,仅从合作伙伴的角度,茄子娱乐会在合作尚未确定的时候,提前这么多天来,让公司的头牌纡尊降贵地主动去讨好一位敌对公司的小新人。
他曾主动跟《云霭月静》的剧方沟通过,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公事派头,正经的很,他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显然,一日约会这么大的活动项目,不可能是连樾一个人的心血来潮,也可能,一切真的是凑巧了。
种种顾虑让陈金海始终没有接下《云霭月静》的邀约,再加上路极对于这件事毫无缘由地排斥,最终他们还是回绝了剧方的邀约。
而另他感到惊奇的是,在收到他们拒绝之后,茄子娱乐竟然没有在去找其他的演员,而是就此将剧组的进度暂停了下来!
不是,8000万的投资,说停就停的吗?
白家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还未等路极想明白这点,他便收到了另一个重要消息。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依然是在上次三人见面的咖啡厅里,林江垂着头谨慎地开口。
坐在她对面的路极意识到她准备交代自己一些事情,也不由得身体向前倾,“阿姨,你为什么将我早约出来一小时?有什么内容是小鱼不能听的吗?”
林江想了想,仔细斟酌了一番,复又开口,“小鱼的情况,我想你已经了解一二了,你只是不知道她这病的来由……其实并非是我不信任你,不是我故意不想告诉你,只是对于当年她如何得的这病,我也不是很清楚。”
路极想了想后,从兜里拿出了那块茄子娱乐送来的烙铁,“阿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江先是疑惑地翻看着烙铁,然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将烙铁丢了出去。
就仿佛,它此刻是烧红的,滚烫的。
她的眼睛瞬间充血,浑身绷得好似一块钢板,双手死死地攥着座椅,将座椅都攥得微微颤动起来。
她看样子是不知道这东西的,路极想。
“你没见过它,是吗?”
“你知道它是什么?”她反过来问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似一只愤怒的母兽。
“……知道,上个月茄子娱乐快递送过来的。”路极没再多说什么,却也无需再多说什么。
林江双手捂脸,深吸了两口气后,又回复到了冷静,“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四年前她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外地跟项目,白元向我隐瞒了这件事,等到我年终回家的时候……”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哽咽,缓了好久才继续从喉咙口挤出后半句话,“她……已经很严重了。”
路极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了她。
林江接过纸巾,却并没有擦脸,而是死死地攥在手心里,仿佛她手上的力气需要找一个出力的目标,却无从安放,最终也只能用力地攥着这两张纸巾,“我什么都不知道,白元隐瞒了一切,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了,他甚至还妄图欺瞒我说,孩子是因为在学校和同学有了矛盾,然后突然就变成精神病了。”
“其实,四年前她刚出事时,我应该是见过她的。”
林江闻言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四年前?什么时间?”
“7月中旬,应该是刚发生那事没多久,在安康医院。当时她虽然看起来很抑郁,但是意识和认知都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这个病,并不只是因为7月11日的那次事故吗?”林江的手这次又抓紧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将那昂贵的手工皮包攥出一个个指甲印,“好的,安康医院,我知道了。”
“我问过安康医院的院长,什么也没问出来。”
“没关系,我自有安排。”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说,“其实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告诉你,白家不可信。”
“他们不是……?”
“不是,他们和小鱼没有血缘关系。”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和白元是在小鱼4岁时才结的婚,白庆禾是他和前妻生的儿子。”
“那小鱼……”
“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在她4岁以前,我一直跟她说她爸爸已经死了,可是她并不愿意相信,然后到她4岁的时候,白元追我追的很猛,小鱼便一厢情愿得以为,那就是她的亲爸爸。”
路极的心突然抽紧了,好在林江并没有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又谈起了当前的状况。
“我之前同你说,我和白元离婚了,其实并没有,我只是带着小鱼离开了白家,算是和他分居吧,他现在依然对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点了一支烟,又接着说,“白元这个人,是个极端精明的利己主义者,同我结婚这些年,他自己名下什么资产也没有,我若是现在同他离婚,不仅分不到一禾集团的任何利益,反而还要将我这些年拍戏挣来的钱分他一半,这算什么道理!茄子当年能那么快在娱乐圈站稳脚跟,还不是靠我帮他在圈内打点?”
路极向后靠了靠,并不想听她讲这些。
“这次小鱼手术,我同白元要钱,他送了我一部戏,需要到山区去拍,所以我得离开4个月,那里信号不好,你照顾好小鱼。”
“你没怀疑过他是故意把你调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