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号机？白小钰转头向林江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嗯，对，我最近哪哪都不对劲，是该修理一下了。”林江无奈地回答。

“一个一个来吧，我先给小鱼检查。”

说罢，她便领着白小钰走到了一个单独的屋子，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许悦欣一边翻看着本子，一边问，“最近的任务推进怎么样啊？”

“哎……”提起这事，白小钰就止不住叹气，“已经停滞好久了。”

“都有谁啊，还是路极和柳生薪吗？”

“是啊，完全没头绪啊，边边还好，愿意来找我，小薪完全是一个拒我千里之外……还说讨厌我。”讲到这里，她感到心中一阵阵憋闷，于是只得低头摆弄着手指，一副郁闷模样。

“边边？”

“嗯”白小钰摸了摸鼻子，轻轻笑了笑，“是路极的小名。”

“哦？那你这任务推进的挺快啊，最近操作员还会骂你吗？”

“嘿嘿，母星升级了我的权限级别，现在我不需要有操作员监控了呢。”

“这倒是个好事，那，你有跟母星申请取消攻略柳生薪吗？”

“取消？”白小钰瞪大了眼睛呆住了，“这怎么能取消呢？不能取消，会让我权限降级的，你怎么可以问我这样的问题？”

“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先攻略路极，然后再攻略柳生薪，不是取消，我说错了。”

不过，任她再如何道歉，白小钰却只是别开脸，再也不说话了。

“好吧，你没什么问题”，许悦欣叹了口气，“你出去吧，让她进来吧。”

待到林江进来之后，许悦欣明显放松了许多，“我看她进步很多呀，幻听都没了，看来你带她出国一趟真的挺值的。”

“呼……”林江用手揉了揉额头，“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轻松，每天都紧张的不行。”

“所以，你这次带她过来，其实是你想来求助，对吗？”

“……瞒不过你，是我想求助，也顺便带她来看看。”讲到这里，林江突然烦躁起来，“我可以抽烟吗？”

“你……现在开始抽烟了？”她在茶几下面翻找出一个塑料盒，“你知道的，我这里本身禁烟的，所以也没有烟灰缸，不过你要是难受就抽吧。”

以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林江点燃了烟，用力吸了一口，然后缓慢地吐了出来，她眯着眼望着烟雾，似是在酝酿该如何开口，“我最近经常会做一个噩梦，总是弄得我睡不好觉。”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于泽流着血泪追我，一边追我一边还一直问我为什么……”

“他都走了多久了，你是最近才梦到他的吗？”

“嗯，自从我把小鱼带到演艺圈之后，隔三差五就能梦到。说来奇怪，他刚走的时候，我天天想他，希望他能到我的梦里来找我，可是他从没来过……小鱼刚出事的那一年，也没梦到过他，反而是最近经常梦到，你说他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那件事也不是你造成的，你也只是个受害者。”

“哎，可是梦中的他样子好可怕，我现在都不确定自己还爱不爱他了，现在只要一想起他来，我就会很害怕。”

“我虽然不能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无神论者，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能清楚的告诉你，你这个梦和于泽没有关系，是你自己的愧疚和懊悔化身为梦中的于泽，这个梦里没有鬼，这只是你在自我惩罚。”

林江闻言后并不做声，只是双眼愣愣地看着茶几上那个装烟灰的塑料盒，“……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许悦欣突然上前抓在了她的手，“不，真正该受到惩罚的不是你，怎么会是你，那两个人，那两个畜生！”

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连林江都吓了一大跳，“悦欣，你怎么……”

“我怎么……”许悦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啊，你遇到了那些事，我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以前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复仇，才装出冷静淡定的样子来啊……”

“悦欣，我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二人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许悦欣又问，“对了，小鱼一直把柳生薪看的很重，关于她们之间的事，你有知道什么吗？”

“柳生薪，我只知道她们上初中时是好朋友，小鱼带她来过家里两次，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过去我对孩子的关注太少了，她们后来是怎么闹掰的，我完全不清楚，但是我有点怀疑白元……”

“白元？怎么？他还会掺和到小孩子之间的事吗？”

“我不清楚，我只是怀疑。”

“其实，他之前曾经找过我，问我有什么方法能挽回你。”许悦欣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表情，“当然，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对你还抱有一丝感情的……这老币登，想的倒是挺美。”

“谢谢你，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回去再见他一次的。”毕竟，报仇也要从长计议，舍不得自己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