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眼看着几乎拦不住于永旭，他厉声道：“你这样只会害了她！”

一直紧紧抿着嘴唇的于永旭忽地笑了一声，邓明眼皮一跳，今天的于永旭有些喜怒无常。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对方身后，直到他走到大门附近。邓明忍不住拦住他，“你去哪里？”

“我有权不回答。”

邓明顿时气极，这种时候了于永旭竟然还说这样的话，“你不管楼上的人吗？就这样抛下她走了……”

于永旭用力掰开邓明搭在他肩膀的手，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我没有说过方伊在家。”邓明愣住片刻，这是什么意思？他转身朝着于永旭的目光看去，刚刚的一行人果然空手而归，丝毫不见方伊的身影。

不知何时，于永旭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让邓明措手不及，他愤愤上了自己的车，边骂边尽力跟上于永旭。

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无论是车流还是人流，都不利于邓明的追赶。他按着喇叭心想，这事情他非弄清楚不可，顺便要让于永旭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于永旭驾轻就熟地来到越城大学的实验楼，一路上很顺利，大学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在其中更不是很特别，偶尔有一两位学生因为他的身高投以羡慕的眼光。

实验楼侧面一排柜子前，于永旭用密码打开了靠右边的第三个，柜子里空荡荡的，只除了一个盒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你是谁？”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生，如果方伊在场，一定能认出来，她正是黄雯雯。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于永旭顺手把盒子揣进口袋，就要绕过那名他不认识的女生。

“你是不是认识方伊？”黄雯雯似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她扶着墙壁，也不管于永旭有没有回答她，“对不起。”时间紧迫，但于永旭终于还是停留在这里。

“如果我当时没有拍那个视频，她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误会，”黄雯雯打开手机，她喃喃自语，“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学校发生了学生恶意伤害老师的事件，可是，事情肯定不是这样……”

于永旭瞳孔微缩，那是一条帖子，里面视频是有人从远处蹲着拍的，尽管早已知晓事情经过，画面中的一点鲜红还是令他心头一颤，他闭了闭眼睛，“你想说什么？”

黄雯雯捂着腹部，慢慢滑坐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上。

“我只是，很愧疚……”

完全不理解黄雯雯在说什么的于永旭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透过窗外的树枝间隙，他看见邓明正在赶来，他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女生，向另一个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