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期盼着宋然能够早日翻红然后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竞技舞台上,全场灯光骤暗。
宋然闭目,屏息以待,耳边只剩下轻微呼吸和急促跳动的心跳音。
音乐伴奏响起那一刻,率随心动。
声线清亮且柔和,如滴水石穿般有穿透力,仅仅开口第一句就让全场观众哗然,嘘叹不止。
“他是谁啊?”
“他不是那个宋然吗?好像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了。”
宋然慢慢睁开眼睛,忐忑的心也随之慢慢平静。
在演唱,也在释放,心中多少情绪随歌词一同诉出。
出于对舞台的来之不易,他恨不能用尽200%的能量歌颂,只为让在场观众知道他宋然还在。
可即将要到达高音部分,耳麦却传来一阵电流音。
“吱吱吱,”不仅电流声刺耳,还伴随耳返漏电,痛得宋然皱起眉头来。
为确保演唱顺利进行,他不得不忍痛继续歌唱,不想把这唯一的舞台搞砸了。
蓄一口气,为飙高音做准备,此时耳返里面已经没有了伴奏,他只能凭借感觉默背节奏。
可才唱了半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即便他再用力调动节律,现场的收音却又出了问题,声音小到几乎发不出来,听得场下观众一脸茫然。
哪怕他再怎么唱高调都还是于事无补,随之而来的只有收音变得越来越小,观众质疑声变大。
“怎么回事?是没力气唱上去吗?”
“一点实力都没有是怎么敢站上这个舞台的?”
“下去,下去,赶紧下去,换另一个人上来。”
从连连惊叹到骂声不断才不过短短几分钟,面前一切变化得太快以至于宋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全场灯光变亮,这场演唱直接被打断。
导师们都感到十分奇怪,明明开头唱得挺好的看着实力也不差,怎么忽然间唱着唱着就崩了呢。
但唯独周子涵,始终笑脸常挂,高傲审视夹杂轻蔑和不屑,他还以为这宋然有多大能耐呢,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狗屁不如。
宋然僵在原地,手中话筒抵在胸前不知所措,“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水平远不止如此。
“下去吧,”周子涵率先将灯摁灭,满怀叹息的遥望中却有着嘲笑意味:“基本功不行,给你再多舞台也是浪费。”
其他导师多少都认识宋然,但这是在竞技舞台,他们也只能遵守比赛规则将灯给熄灭了。
一连五盏依次熄灭,宋然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之湮灭在其中。
面对观众的质疑和导师的失望摇头,不禁开始自我质疑:“我真的唱得很差吗?”
宋然不确定,阔别舞台太久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观众反馈,但他现在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在场观众都不想看到自己,奚笑嘲讽不止。
他没勇气再逗留,落魄离开舞台。
回去的路上宋然就像丢了魂一样,童力在后喊几声都不见有反应。
“啊然?”
“你等等我。”
宋然不敢停止,似乎只要一停下从舞台里跟随而来的谩骂就会追赶上他,甚至像腾空出现的棍子要将他绊倒。
他不敢面对,疾速奔走只为迅速逃离,直到大汗淋漓衣衫尽湿关上门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才敢大口大口喘息片刻。
心慌和焦虑就像空气一样随同呼吸灌进他的脑袋,直到将最后一丝理智消磨殆尽。
多年以后他终于能够再次登上舞台,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
液晶电视前,万斯月正在看电视直播,自然也就将宋然今天晚上的表现看在眼里。
她看得稀里糊涂的,没看懂。
拿起手机给童力拨通个电话过去:“喂,童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童力此时正候在宋然家客厅,叹气一声回道:“一言难尽啊。”
正当两人通话,宋年年夺门而进,愤怒直言:“有人搞事情。”
竞演比赛宋年年也在现场,起初他也以为宋然翻车了,直到他在男厕所听到有人密谋。
“哎,你说这人也是够倒霉,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他。”
“别说那么大声,小声隔墙有耳。”
“反正你就按吩咐做事情,不该问的别多问。”
“行吧。”
待两个工作人员离开,宋年年从靠墙的卫生间偷摸出来,刚才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童力气愤极了:“谁?是谁要害我们家然然?”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露面,怎么忽然就被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