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种子的事,如果真的长好了,那就要推广到别的州府,到时候种子的来历就不好说了。
一旦引起麻烦,被追究起来,纪晓北是跑不了的。
自己这个通判都保护不了她。
他又暗自摇摇头。
纪晓北把冷下来的莲子羹端给他。
“有些事还是要试试的,困难一定会解决的,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车到山前必有路,大胆一些!”
纪晓北说完,转身离开了。
付季昌心情复杂地把汤喝完,出了纺织作坊。
石头进屋找到纪晓北,迫不及待地问:“姐,他来做什么?那脸黑的,比咱家的锅底都黑。”
纪晓北说:“没啥大事儿,就是提醒你们流民多,多注意些。”
“知道呀,他就是来说这个?”
纪晓北点头。
石头不信。
小幺表哥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愁眉不展,气势汹汹。
走的时候,心平气和,眉头舒展。
难道就因为喝了一碗解燥的莲子羹。
石头跑到灶屋,连喝了三碗,可他心里还是很烦躁。
那个白建堂总来找梁玉摇,上次他去手工作坊那边送货,还碰到一次。
梁玉摇对他并不热情,还让他专心学业,说自己过的挺好的,不用惦记,也不用来看。
石头在院子里给马德彪擦身子,听的真真切切。
白建堂还带给梁玉摇一本诗集。
梁玉摇说,自己不看书了,作坊里活儿很多,也没有时间看书。
哼!认识几个破字了不起呀。
梁姑娘都不看书了,还是作坊里的活儿好做,能活动筋骨,能强身健体,还能赚钱。
后来,那白建堂只能悻悻地走了。
石头把他送出去说:“白公子,您以后还是少出门,好好在书院念书,省的路上再出事了,可没有人救你了!”
一提起那件事,白公子就心有余悸,惨白着脸走了。
石头气哼哼地把碗放下。
其实海峡走了以后,他也把梁玉摇给放下了。
可她现在是作坊的账房先生,家里的账和银子都经过她的手,梁姑娘的安全举足轻重,不可忽视。
他主要是为作坊着想。
想到这些,他心里坦然多了。
那天林婆子想把冬牛的闺女介绍给石头。
冬牛两口子在纺织作坊干,她闺女经常来帮忙,小姑娘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干活儿的好手。
而且,屁股大,好生养。
林婆子把想法给纪晓北说了。
纪晓北坚决不同意,嘱咐林婆子千万别提这个事。
要先问石头的意见,万一不成,冬牛两口子还怎么在作坊干活呀,多尴尬呀!
林婆子想想也是。
那天纪晓北偷偷给石头说了,石头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