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马上跳下来,冲护卫一笑,护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举起了手里的大刀,眼里一片惊恐。
纪晓北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使劲笑了笑。
两个护卫都举起了刀,喝道:“哪里来的?路引……”
纪晓北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怕,心里好纳闷。
自已卸货以后,已经瘦了30斤了……虽说是身强力壮,但也不至于被认成是土匪了吧?
这时候,身边一个老婆婆拉了拉纪晓北的袖子说:“壮士,别笑了,你皮笑肉不笑的,把差爷吓到了。”
纪晓北慌忙用手去捂脸,冻僵了,都冻僵了!
“差……爷……”纪晓北说话也不利索了。
算了,不说也罢。
她把老婆婆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碎银子塞到她手里。
老婆婆被吓的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慌忙摆手说:“壮士,我就好心提醒了您一下,不用,不用给银子的。”
她转身就要跑,她和眼前的壮士材悬殊太大,觉得太不安全了。
纪晓北强压住怒火:他娘的,瘦了三十多斤,还被喊做壮士,这辈子和壮士这两个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大娘,您别跑……”纪晓北弯腰捡起银子,又一把薅住大娘。
大娘青紫着嘴唇,一个劲儿发抖。
“大娘,您别怕,我只是想跟着您进城,这银子您拿着……”
大娘上牙打下牙地颤抖着问:“给我的?……”
纪晓北揽住她的肩头泪眼凄凄地说:“对,大娘,我家小姐在京城遇了难,我出来的急忘了带路引,大娘您行行好吧……”
大娘慌忙把纪晓北的手扒拉下来,抖着声音说:“大汉,男女授受不亲呀……好,这个事儿,包在大娘身上。”
大娘拉着纪晓北,纪晓北拉着小白驹,顺利地进了京城的大门。
付季昌身穿黑色大氅,带着虎皮帽子,从马上跨下来,心里骂着这可恶的天气。
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忙扭头叫身后的黑塔:“黑塔,你看那是谁?”
黑塔拉着马缰绳,扒着脖子看着问:“哪个?那个老太太吗?”
付季昌:……人呢?
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下,一个小白点消失了路的尽头。
“哦,没事儿,应该是我看错了!”
付季昌觉得自已产生了错觉。
纪晓北在家带孩子呢,这么冷的天怎么会跑到京城来呢。
一定是自已看花眼了。
他和黑塔也进了城门。
京城黄沙漫天,细小的沙子打在脸上,生疼的。
纪晓北到了城里,很快就打听到了萃金楼。
高高地牌匾上刻着灰扑扑的三个大字,萃金楼。
门口挂着厚厚的棉毡帘子,纪晓北手冻僵了,手里的力道把握不好,一挑帘子,帘子竟然掉了下来,她提着毡帘走了进去。
两个小伙计正在柜台前给一个妇人拿首饰,见到纪晓北提着帘子进来了,门上光秃秃的,寒风一个劲儿往屋里灌。
小伙计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客,客官您好,您需要点什么呀?”
纪晓北把帘子搭到他肩头说:“这帘子不结实……我是你家若孝威公子的好友,从外地特意来探望他,不知道他在店里没有?”
“客官,找我家大爷呀,他好几日没来了,要不您留下地址,等下次大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