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娘子给她们讲完,又过来给绣娘讲绣工技法,马小七做示范。
大家听的认认真真,生怕漏掉一句。
“小七,你给嫂子看看,这样对吗?”
“七呀,刚你娘教的针法,是这样子吗?”
……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气热了起来,绣娘和缝衣工们在太阳底下认真地学,没有一个人提前回家。
祠堂外有等不及的老婆婆抱着孩子来了,孩子咿咿呀呀地哭。
纪晓北端了一大盆麦乳精水出来,让她们喝。
“晓北呀,什么水呀,真好喝!”
纪晓北笑着说:“上次去县里买来的,解渴!”
一大盆被喝了个精光,绣娘、缝工们打着饱嗝,一脸满足地走了。
东家不收钱教东西,还给甜水喝,东家真好!
婆娘们看纪晓北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纪晓北刚要回家吃饭,就看到一个半大小子跑了过来。
“晓北姐,不好了,不好了!”
那孩子一脸的泥土,纪晓北看了好几眼,才看出来是石头的好朋友铁良。
“怎么了呀铁良?”
“纪里正让我来找你的,打井,打井那出事了!人掉下去,上不来了……”铁良带着哭音说。
纪晓北来不及多问,转身就往小河边跑。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去看打井的热闹。
还没到走到,就听到了男人的哭声……
纪晓北:打井人是从外面请来的师傅,应该有丰富的经验呀,怎么会出事呢?
几个人趴在一米见方的土井处,往里看,旁边坐着两个男人装模作样地哭……
“里正,怎么回事?”
“绳子断了,掉,掉下去了!”
纪里正苍白着脸,一脸木然,哆哆嗦嗦地说。
打井的地方围了好多人,还有人不断地从村里跑过来。
“里正,这多晦气呀,井没打成呢,他们的人先掉下去了,这水可怎么吃呀!”纪二狗凑过去说。
纪里正剜了他一眼,看向纪晓北问:“北呀,你主意多,快帮爷爷,想想办法!”
纪晓北瞟了一眼井口,心里暗想:我怎么救呀,目测这个井口,我这身材都下不去。
纪晓北俯身朝井口看了一眼,黑森森的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已经出水了,这孩子下去提泥浆,没想到这绳子断了……”
旁边放着一根断了的粗麻绳,还有几个泥沙筐,破破烂烂,惨不忍睹。
这么深的井,里面缺氧严重,时间长了会死人的……
不管口井的人怎么喊,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两个男人又开始干嚎!
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纪晓北把里正拉到一边问;“那两个男人怎么不下去救人?”
里正摇头说:“下不去呀,身量太大,都下到了半截,又被拉上来了!”
“还得找个瘦溜点的下去!”纪晓北说。
纪里正摇摇头说:“不行,太危险了,谁能让自家孩子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