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看了看,铺子里没其他人,就他们两个,应该就是问自己。
海峡兄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了:“晓北姐,我八分饱!”
纪晓北:“小二,再来十个驴肉火烧,钱让他结算。”
“不了,不了,晓北姐,我可以欠着点,吃太饱了不好消化。”马六甲慌忙摆着手说。
“吃饱了就走吧!”纪晓北站起身:“纪德才应该也吃饱了。”
马六甲:东家也真是会起名字,一个破驴叫德才,它那瘦弱又丑陋的样子,真的配吗?
还有,东家给自己叫海峡又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所有的物种去了她家,都要被更名改姓吗?
他一定不能改姓的,为了五斗米折腰?
他也是有文人的傲骨的,好不?
就算叫海峡,他也是马海峡……
纪德才被店小二牵了出来,嘴上还沾着草料沫子,肚子撑得溜圆,啊扼叫了一声,算是和海峡打了招呼。
回去的路上,换做马海峡驾车。
纪德才一百个不愿意,他和自己都是被买来的,凭什么他要奴役自己,哼……
马六甲不敢打德才,怕东家不愿意。
一路上,他被纪德才操纵着,他往东拉德才的头,德才非要往西边摆头,他把鞭子甩的啪啪响,德才的步履反而是慢了下来……
马六甲气的直哼哼,纪德才小驴腿踱着方步,走的四平八稳,不慌不忙。
纪晓北:马海峡驴车赶的不错,比石头稳多了,把她晃悠的都快睡着了。
进了村,海峡兄累了一身的汗,手里汗津津的,驴鞭子都握不住了……
纪德才:哼,在纪家被欺负了那么多天,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马六甲:一个破驴都要欺负我!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天已经暗了下来,远远地就看到胡同口有几个模糊的影子。
纪德才啊……呃……啊……呃……地叫了几声。
林氏带着三个孩子听到德才的声音,焦急的心才放了下去。
“娘,德才……”石头朝着远处的黑影扑过去。
“大姐……”晓花跟着石头就要跑,被晓菊一把拉住。
“跑啥,怎么像你哥似的,咋咋呼呼的!”
被说成像哥哥,晓花瞬间就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撅了嘴。
当纪德才到跟前了,见到了大姐才高兴了起来。
车上还有一个人,全家人都愣住了。
“娘,先回家再说。”
林氏:大早上风风火火地出去,是为了车上那小子?
晓菊:大姐怎么带回来一个男人呀,他一顿饭得吃两碗饭吧,早晚被吃穷。
石头:那个男人是干啥的,大姐说要给自己找个教书先生,不会这就是先生吧!他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晓花:大姐每次进城都能带回活物体来,第一次是活的德才,这次是个活人,第三次会是啥呢?
石头拉了德才的缰绳,给它卸身上的东西,磨蹭着不肯进院子。
马六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天色暗了,但他不瞎。
眼前这三间低矮的草屋,真的是东家的家吗。
这和一天又买铺子,又囤粮的东家身份不符呀。
东家如此低调!
“娘,我县城里给德才,不,给石头找了个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