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说完,祯狐长叹一声,又似在感慨,“小妹,世人皆说自古无情帝王家,你说那百里小子,能够安然脱身吗?”
林若锦:“……”
林若锦从血海菩提里回到青云后的许久,思绪依旧混乱。
她甚至忘了问祯狐两件法器的事,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临走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面对恢复记忆的百里舜,她觉得有些陌生,她有很多疑问想问,但她不敢问,亦如她不敢再见蛊药宗的众人。
有时她也会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相遇,相交,而后再糊里糊涂的回去……
这样的话,对方的爱就会在这场奇幻的异世界旅程中,成为独属于她一人的浓墨重彩。
只属于她的真切爱意,虽然虚假但一定毫无瑕疵。
本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但她又忍不住在想……
九死一生的大牢,喝下了于修行者剧毒的药水,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他,一朝落魄,该怎么样保全自身,会不会有他的仇家伺机报复?
胡思乱想间,一道人影从林若锦的身后跃出。
林若锦后背一凉,瞬间收回思绪,猛然回头。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林若锦看清来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季云步伐有些不稳,向她走来时整个人都在摇晃。
“林小姐,属下……”
“季云?你没事吧?”林若锦意识到不对赶忙去帮季云稳住身体。季云捂着胸口,低声怒骂鸩崖的出手狠辣。
“那小子,深藏不露啊,属下察觉他今日来总是在打听天水楼和楼主之事,便处处留心直到他打算偷偷离开青云,却不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会吧,鸩崖把你弄成这样了?他还有这本事?”
季云恼火的想说些什么,却是大咳不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若锦一边扶着季云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门刚关上,二人的视线近乎同时落在房间里,桌子上信封。
“那是?有人给林小姐您留了信?”
林若锦打开信封,快速扫了一眼这封措辞文雅的辞别信,仔细端详着上面隽秀的字体,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原来那日的家乡小曲儿也藏着深意啊……”林若锦淡淡勾起唇角,表情却是哭笑不得的模样。
哪怕她不懂书法,第一眼看过去也能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山野村夫能写出的好字。
偷摸打听百里舜,又匆匆离开青云,再结合他与自己的相遇,以前并未细想,毕竟他从任何方面看,都是一个淳朴的农家汉子。
万万没想到,竟是他们都看走了眼。
还真是深藏不露。
鸩崖到底是谁派来的?是折夜吗?是臣玄陵吗?还是……
“他打伤我离开后,我本想将联络楼主,却不得回信,其余人也是如此。”季云恼怒的皱着眉,正要凑过头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却见林若锦将信纸一撕,随手用灵气轰碎。
碎片化为飞灰,散的了无痕迹。
“既然鸩崖已经离开,季云你也没必要保护我了,如今璧如月有人在看着,我也快离开青云,你可以回去了!”
季云揉着肩头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若锦,而面前的女人神色冷淡,说出的话可谓是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
“你可知天水楼和你家楼主出事了?”
“什么?!”季云呆若木鸡,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你远在青云,通讯略不便有所不知也很正常,天水楼出事了,我不知道你心思如何。若你还忠心,便带着这个回去,替百里舜作证。”
说罢,林若锦来到梳妆柜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书册递给季云。
季云如梦初醒,赶忙从女人手里接过那本书册,打开一看,竟是青云掌门帝酃师手抄的百药集。
“这是什么?”季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