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这瓶子里的是啥子好东西呐!”
闻契笑了笑,并不正面明说,只言说这东西只有巫执云能明白其用处,是给她准备的生辰礼。
“听起来是个好东西,那我们可以帮你送东西,但是报酬呢?”阿骨珠把手一伸,笑容明媚灿烂。
闻契佝偻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时,阿骨珠刚好数清荷包里的碎银子。
“阿骨珠,你怎么应下了?”灵尘略有责怪的看着少女。
阿骨珠嬉笑着望了眼将染暮色的天空,意味深长笑了笑。
“你们呀都不懂,还有师父也是,都不懂~”
龙君虽然不明白阿骨珠口中的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心疼粮食的乖宝宝第一时间将那包云片糕紧紧捧在了怀里。
珍爱粮食,龙君有责!
此刻,在遥远的青云山上。林若锦突然接到了通灵镜的传讯。
然而,当镜子里出现闻契的脸时,林若锦几乎是瞬间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她眉头紧锁,双眼死死盯着镜子里浮现的人影。
“您怎么会拿到我师父的通灵镜?”
林若锦心紧紧揪起,头皮发麻。她不是不知道这两个老头之间有恩怨,但她从不认为他俩的恩怨是会达到互相厮杀的地步。
“小丫头,好久不见了,这是逃去了哪里呢?”
“闻契!!!”
林若锦心急如焚,没了好脾气的她语气冰冷的再次重复,“为什么,你会拿我师父的通灵镜?”
“你师父他说你远在青云,担心你受欺负,所以让老夫来代他教导你,监督你……”闻契浑浊的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睁了又闭,像是累极了般,无比懒散的耷拉着眼皮睨着镜子另一头的女子,“你,信不信啊?”
“信什么信?我是不够聪明,但也不是三岁小儿!你做了什么?”
林若锦气的心口疼,她捂着心口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悲痛,咬着牙质问。
“你杀了他吗?”
眼眶逐渐湿润,脑海里全是华文圣苍老却挺拔孤傲的身影。
她的师父,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说话啊!我问你是不是杀了他!是不是啊!!!”
闻契坐在月夜下的思过崖顶,听着对面姑娘疯狂的质问,只是默默的将镜子转向了另一边。
然后,林若锦便不再讲话了。
一块土堆,一块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长方形石块,随意搭在一起,再刻上几个字,竟然就成了华文圣的坟墓。
她的师父,那个温柔,唠叨的。总是担心自己学无所成,整日把赔钱挂在嘴边的小老头,原来已经躺进了那里啊……
一个人,孤独的沉睡在这里。
“他病了,病的无药可救。我失手伤了他,他又死活不肯吃我的药,所以他就只能去死了。”
“……”
指甲掐入掌心,渗出的红濡湿了整个手掌,但林若锦一点痛意都没感觉到,只觉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从胸膛里刮了出去,怎么都寻不回来了。
“小姑娘,老夫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
闻契将镜子转回来,神色恹恹。
“老夫想问,你和你那姐姐是否是共同出逃,又是否盗窃了炼器阁的宝物,那个侍从的死是否也和你有关?”
林若锦深深吸了一口气,闻契已经了然于心。
“小丫头,你和你姐姐一走了之,弃许多人不顾,如今是否后悔,又是否遇到阻碍而左右为难?”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能帮我?”
闻契眼睛猛然睁开,似乎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他如往常般阴测测的笑出了声。
“老夫正是想要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