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大人,他们卖给阿岭兄弟的酒,就是有问题的。”阿遥急急说道,“还有,这两位大哥喝了酒也有异常表现,肯定是酒有毒。”
“大人,小民卖出的酒绝对没有问题……”小二连忙跟上,“小民怀疑,是这个叫阿岭的人心怀不轨,蓄意接近客人,偷偷下了药,他自己买的那坛酒肯定也是他自己下的药。”
尹天佑冷哼一声:“肯定是你们技艺不良,或是包藏祸心。你们这些小店,做生意的歪门邪道多得很,出了事只要不闹大,就有人……”阿遥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裳,尹天佑反应过来,赶紧噤了声。
“就有人如何?”李行简的眼神凌厉起来。
“大人……”尹天佑的心怦怦直跳,赶紧俯身行礼。
“大人,前些日子还有人故意上门闹事,就是在这位尹公子说要买我家店铺后不久,小民觉得很是蹊跷。小民在酒铺干了五年,从没出过事,自从尹公子带人上门后,店铺就变得非常不太平。”
“你……”尹天佑居然抬起了脚,但他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立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血口喷人,你可知诬告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改了姿态,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小二的脸。
“就是你们雇我们闹事的。”十几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一旁,阿莽站在最前面道:“就是那个遥哥,给我们钱让我们去佟老板的铺子里闹事,还说等尹公子把店铺买了以后,要雇我们做店铺的伙计。”
“对的,对的。让我们去砸佟老板的酒铺,还要去他家里闹。”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你们这是无赖,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阿遥直起身来,满脸通红。
阿莽带着人“扑通”跪倒在地,“大人,我们找不到活计,但十几个弟弟妹妹都等着吃饭呢……我就见钱眼开,受了遥哥的蛊惑,请大人明察。”
“请大人饶了我们吧!”十几个声音响起,还带着些稚嫩。
阿莽又从怀中掏出两个荷包来:“大人,这是他给我们的荷包,只要一查就知道,我们根本就用不起这样的荷包,都是遥哥给我们的。”
尹天佑气得牙根痒痒,终于没忍住踢了阿遥一脚,阿遥连连叩头,“大人,小民不敢,小民的主人是齐州司马,小民奉公守法,绝不会做下此等恶事。”
“大人,我们十几个兄弟姐妹,与遥哥和尹公子无冤无仇,绝不会诬赖。”阿莽也叩了一个头。
“大人,小民冤枉!”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大人,”小新上前一步:“这是我在东坊大杂院董阿岭的住处找到的,里面还有一些药粉。”
董阿岭更慌了,试图站起来去抢夺,但一旁的衙役眼明手快,立刻按住了他。阿遥扭过头来,狠狠地盯着他,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给林大夫看看。”李行简道。
“是。”
林明轩取了纸包细细观察,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大人……”他脸色慌张,将那张纸拿远了一些,“这应该是来自外邦的毒草,不是大盛所产。”
“什么?!”李行简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走到林明轩跟前,“外邦毒草?”
“大人,小民不敢乱说。几年前我曾随父亲到江津县行医,曾经在当地医馆见过非常少量的药粉,父亲告诫我千万要小心,没想到竟在此处再次见到。”
“这种东西怎么会到我兰县来!”李行简气急了,衣袖一挥,攥紧了拳头。他扭过头,看向尹天佑和尹阿遥主仆两人,不过,开口的话却在质问董阿岭。
“董阿岭,你老实交代,这包东西是谁给你的?”
“大人,”董阿岭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这不是小民的,小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私藏外邦毒药,四处害人,你的命是不是不想要了。”李行简进一步靠近。
“大人……”董阿岭满头大汗,他微微抬起头,却见身边的遥哥死命盯着他,他吓得立刻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