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盖子,隐隐的香味飘出,暗红色的膏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是口脂?”丁希睿惊喜。
“对,是我亲手做的,做了好些天呢。”林明轩有些不好意思,“上个月你的生辰都没来得及好好过,我就做了这个。”
丁希睿心中感动:“多谢你,费了不少功夫吧。”她凑近看了看,伸出无名指,在口脂表面慢慢转了几圈,而后轻轻地涂在自己的唇上,微微抿了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盈盈。
“好看吗?”
“好看。”他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把口脂放于一边,她捧起他的脸,凑上前去,再近一些,更近一些,直到双唇相接。他心中一颤,慢慢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背,托在她的颈后。她的唇软软的,暖暖的,带着幽微的香气,他紧紧贴着,慢慢碾着,磨着,从左至右,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总也不够,他的体内燃起了一团火。
她抱着他,回应着他,两颗心紧紧挨在一起。
那团火似乎越来越大,她气喘吁吁,头脑混沌,有些不支。细而密的吻落下,急迫又克制,侵略的意图越发明显,一路而下,衣衫尽褪,他抚着她,揉着她,寻她的手十指相扣,那团火终于控制不住,将两人完全包裹,彻底包裹,谁也无法逃遁。
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汪泉水,无形无力,他沉醉其间,还想要更多,更多。
“嗯……”她微皱眉头,轻轻呻吟,他听在耳中,只觉内心更加炽热,他要将火焰完全燃烧。
犹如海中浮木,无所依仗,浪潮袭来,只好随波摆动,好似危机,紧张心慌,却是旅途,携手走过……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她双眼迷蒙,微微睁开,恰好对上另一双眸子,不曾想,湿热的吻再次落下,浪潮再次卷起,似乎更加猛烈……她变成了一尾鱼,与浪花互相追逐,将彼此的身心全然交付,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娘子,娘子……”他的双臂环绕着她,额头贴过去,在她耳边轻声唤着,无限爱意,无比怜惜。
“嗯,”她转过脸,只觉浑身酸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灼热仍在,口干舌燥,黏腻难受,“喝水,要洗一洗。”她喃喃道。
“好。”他吻了吻她的眼角,披上寝衣,下床倒水。她挣扎着起身,裹上衣服,把床单扯下来,要拿新的换上。
“别忙了,先喝水。”
“你也喝一口吧。”她忍不住笑了,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脸颊通红。
第二日早上,半夏和南星把早饭取来,卧房却不见动静。半夏有些着急,走来走去。南星则摆摆手:“夫人昨日都说了,不用着急请安,让少爷和少夫人好好休息,你急什么。”他坐在门槛上,哼着歌,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院内的桃树投下稀疏的影子,交错纵横,交织缠绕,难舍难分。
卧室的门打开,林明轩走向浴房,顺路敲了一下南星的头,南星屁颠屁颠赶紧跟上;丁希睿披了一件夹袄,招呼半夏过去。
“帮我弄一下头发,我怎么都弄不好。”
“好嘞,少夫人,你坐好了。”
头发分成几股,后面的编好、盘在头顶,前面的直接挽过去。
“少夫人的头发真好。”
“你的头发也很好。”
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三餐规律,营养均衡,天然皂角洗发护发,头发能不好吗?她如今的发量和发质,是上辈子做梦都没想过的。
素绢花终于不用了,首饰盒子打开,各类小簪子固定四周的头发,点缀其间,好似星芒。薄薄一层粉,淡淡的胭脂,再涂一点口脂,铜镜里的人容光焕发。
“这才是我的小姐嘛。”半夏点点头,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丁希睿回过头来,冲她眨眨眼睛。
“好了,要准备去请安了。”
“我来拿衣服。”
丁希睿拉住了她的手:“不用……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来。”
半夏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乖乖答应,推门出去。
丁希睿站起身,隐隐有不适和酸痛袭来,咬咬牙忍住,在屋内走了几步。打开橱柜,取了新的膝裤和厚裙,又选了白色短袄和浅蓝色披袄,换装整理,两年来从没穿这么明艳过,像变了一个人。
林明轩敲门进来,眼前一亮,生出无限温柔和喜悦。
“你冷不冷啊?”丁希睿拉着他,给他加了件深蓝色夹袄。
“我们去请安吧。”她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