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睿心里也一阵痛,果然,刘氏是生了病啊,她非但得不到照顾,反倒落了更多的埋怨。她望了望沈家小院的方向,眼圈红了。
“多好的一个人,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做针线活,实在是可怜。”
两人都抽了抽鼻子,沉默了片刻。
“伯母,您如今的情况还是有些严重的,我让明轩给您把把脉,我们吃点药,调理一下吧。”丁希睿接着道。
“好。”
“您先等一下。”丁希睿起身去找林明轩,将堂伯母诸种症状先说了一遍。林明轩点点头,去取了药箱,返回院中。
“伯母,您伸手。”丁希睿将脉枕放在小桌上,垫在她的手腕处。
林明轩细细把脉,良久,他拿开了手。
“伯母,女子七七前后,肾元亏损,肾气渐衰,肾精渐虚,脏器失调,您不用太担心。”
丁希睿记得,《黄帝内经》里讲,“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葵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月事对女子来说具有特殊意义,丁希睿每每想到此处,便觉得人类似乎是基因的工具,女子的身体似乎是为了孕育下一代而存在的,到了一定年龄,不适合生育了,不仅仅是与生育有关的器官会变化,全身机能也会随之迅速下降——就好像是基因想要把不适合生育的人迅速淘汰一样。
“又麻烦你们俩了。”堂伯母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伯母,您不必如此客气。您是肾阴虚,如今一些症状已经显现出来,我开个方子,您按方吃药、调理。”林明轩说道。
“好,都听你们的。”
林明轩开了熟地、山药、山萸、丹皮、茯苓、泽泻等药,直接喊来了陈皮。
“明轩,不用麻烦你们了,改日让你伯父去城里抓药吧。”堂伯母站起身,很不好意思。
“没事,伯母,骑马去会很快的。”丁希睿握住了她的手。
“哎,这真是……”
“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若您心里过意不去,下午让我们带一袋甘薯回去吧。”丁希睿笑了笑,指了指晾在院子里的甘薯。
“好,我给你们装上一大袋。”堂伯母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林明轩的任务完成,走去帮南星整理东西,丁希睿陪着堂伯母在院子里慢慢走着。院墙边,五六只鸡咕咕叫着争食吃,木柴码得整整齐齐,正屋侧面的架子上放着十几个南瓜,下面晾着一大堆甘薯,厨房侧面,干菜正在接受新一轮的日光浴。
“伯母,吃药能缓解症状,饮食也马虎不得。吃药加合理饮食,病才好得快。”
“我们如今吃得好,每隔一两日你大伯就会买肉回来,院里也养着鸡,比十几年前好太多了。”堂伯母道。
“那便好,您平日多吃新鲜的菜蔬,反正地里都种着,不必吝惜,一定要舍得吃。”
“好,我听你的。”
两人继续向前走,来到厨房里。
“伯母,我这两次来家里吃饭,都觉得饭菜偏咸,我知道,大伯父和您去田里干活都辛苦,需要盐补充力气,但盐一定不能吃多了,若是吃盐过多,就算吃着药,身体也不会好。”
“这么严重吗?”堂伯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