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寂闭了闭眼,罢了,既然认定这个人,迟早都有这一遭的。
“你会自己宽衣吗?”阿蒖问。
叶寂被气笑:“你当我是残废吗?”说完,他一把解了腰带。
阿蒖看了眼,果然是勤于锻炼的人。
眼看叶寂还有些不自在,她伸手将头上的发冠摘去,一头乌发垂落而下。
原本还眼神落到其他地方,神情不自在的人,还是不由看了过来。
阿蒖弯下腰,捧水洗了一把脸,等到再次抬起头来,白日里那张看起来更偏少年的脸竟是精致许多,再搭上那头青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男儿。
“怎么,没准备好吗?那我出宫去?”阿蒖歪着头看着那个有些呆住的人,声线也出现变化,一点都听不出白日那种少年音。
她不是姑娘还能是什么?
“你要是没准备好,那我可走了,记得对你的人吩咐一声,好放我出宫去。”阿蒖准备捡起旁边的发冠来束发,只是手还没落到上边,就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
“不准走。”
“朕说过,你选择了就没反悔的机会。”叶寂目光幽幽,语气凶狠。
尽管他握得很紧,还是没有真正将阿蒖捏疼,她好笑与他说:“是你先不理我的。”
“你不理我了,我自然要走的,难道要留在这里惹人烦吗?”
叶寂有些慌了:“我没有不理你。”
“你不惹人烦。”
她只会折磨他,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心,让他日子难熬。
刚才只是没能反应过来。
他一点都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是她,反而庆幸是她。他本不好男风的,只因为正好遇见宁真。为此他挣扎过,克制过,都无用。喜欢的人是她了,他内心只剩下喜悦。
“阿蒖,不要走。”叶寂用力拥着她,抚着她柔顺的乌发,淡淡的清香闯入鼻尖,只觉得内心圆满了。突然间,他有一种他们本来就该是如此的错觉。
阿蒖终于伸手圈住他的腰,头贴着他胸膛,感受着有些烫人的温度,还有他怦怦的心跳:“嗯,不走了。”
叶寂瞥见旁边的托盘,不着痕迹伸脚将其踢远了些。侯荣发居然给他看那种图本,辣眼睛玩意儿。
月儿深藏。
承华殿。
侯荣发一个激灵回神过来,才发现天还没亮,赶紧往大门的位置瞧了眼。恰时,门开了。
侯荣发屏住呼吸,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这个想法落下,他就看到穿戴整齐的阿蒖走出来,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
不……不会吧?
“侯总管,我要出宫了,”阿蒖将一块腰牌递给他看,“陛下准了的。”
她今天还有事情办,所以才天不亮就要走。事情是早安排下的,要不然她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
侯荣发还没回神过来,整个人失魂落魄,陛下当真是爱极了这个人吗?竟是做到如此?
“侯荣发,你愣着做什么?”叶寂从里面出来,“以后阿蒖进出宫随意,快点去安排人。”
不能耽误她办事。
把人惹生气了,不进宫来看他怎么办?
侯荣发总算回神过来,陛下看起来行动自由,没有半点不适?尽管脑子乱糟糟的,他这回倒也不马虎,赶紧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