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个大贪官还敢上街蹦跶?大家一起揍她啊!”
“对!就是她!打个破官司给咱瞎判!扁她!”
越来越多围观群众认出了她是曾经的知县,也纷纷涌上来对她拳打脚踢,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两个拿杀威棒的差役也是没有收手的意思,毕竟她们也是知道秦大娥被陷害也跟陈幼仪有关,也跟着心中起了私冤,打起来更卖力了。
陈幼仪蜷缩跪在在地上,任由着众人的殴打,护着脖颈的手臂已经被打的淤青,后背更是已经透过上衣被打出一道道血印。
“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县衙大门台阶上,陈幼仪曾经的狗腿子之一,知县衙门典史背着手,勾着唇角笑看着榜前的一切。
自己以前可没少受这个陈幼仪的气,一直被当孙女似的使唤,却总是遭她谩骂,那日酒楼报信之后更是被迁怒,被这女人磋磨了好一阵,现在真是报应到了。
“哼哼,看我以后怎么好好的磋磨你..”
就在典史闭着眼睛想着怎么把自己以前受的都还回去的时候,一人上前来到她的跟前。
是刚刚赶回来的阿敏。
她在上泉大难不死,手臂受了些轻伤,甩开了白思微在上泉的手下后,便骑快马又换快船连夜逃回了荷花县。
在城中与姬逸莨会合后得知一切已尘埃落定,正准备回城外庄子,刚经过县衙,便见陈幼仪在官榜前被围殴。
陈幼仪虽是贪官,心思也有些歹毒,但在这其中也是诸多身不由己,最后更是换成了她全家当了替罪羊,全家惨死。
再想起昨日与宋英姑的诀别,姬逸莨不免心中生出一阵负罪感。
所以才派阿敏过来,让典史出面,命令官差和民众赶紧住手。
自打抢庄事件之后,荷花县的官吏便大都已知晓了姬逸莨和阿敏的样貌。所以典史自然不敢怠慢,收起了自己的遐想,赶忙喊出衙门里的其他差役重新维持去官榜前的秩序,并把已经遍体鳞伤的陈幼仪捞出来。
“哈哈哈哈...”
被拉着手起身的陈幼仪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让典史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你这女人是疯了不成?算了,算你今天命大,有贵人出手,你捡回一条烂命了。”
典史将她拽到了一边,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元宝交给她。
“这是....”
接过银子,陈幼仪稍显破碎的表情变为一丝诧异。
典史用手指了指远处,说道:“这是贵人给的,让你以后给自己找个生计,做个小买卖什么的能糊口养活自己。”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幼仪看见了姬逸莨与阿敏的背影,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在行人中格外醒目。
或者说陈幼仪化成灰都认识。
一听是福熙王给的钱,陈幼仪顿时面色深沉,眸光也变的格外怨毒,她蹙紧眉心,情绪变的有些激动,在捏着银元宝捏到手臂颤抖后,陈幼仪愤恨的将它丢回了典史怀里。
“你!?别不识好歹啊!”
典史有些诧异,她这么落魄了居然会拒绝五十两银子,这还是以前的那个贪官污吏吗?
“我不要她的臭钱!”
陈幼仪咬着牙说道,随后拖着因受伤而变得有些佝偻的身体,迈着变得坚定的步伐。
她要报复。
她要报复那些害死自己家人的达官显贵,王侯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