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在哨所只留下一人值守,他们都急忙赶向军营报信去了(1 / 2)

托罗普卡以弗拉基米尔的信使的身份,来到这座兵营,终于得以与自己乡亲们见面了。他们给他讲了他父亲萨维利·迪克洛斯的消息,说他曾经来过这儿,昨天又跟着辎重车去拉运粮食和干草料去了。托罗普卡在兵营没呆多久就离开了。罗斯托夫的瓦西利科公爵遣派他去一趟边防哨所,听说这个哨所位于西奇河与梅什金城之间的一个十字路口处。

“你的这匹良马疾如劲风,快去快回,”瓦西利科吩咐道,“假如蒙古侦察兵一露头,你就立刻返回报信,我们好做号应急备战准备。”

一处悬崖下面谷地,堆起一堆木材棍,木材棍下面火苗在噼里啪啦地烧的火旺。

“说实话,这年头真是不好过啊!蒙古军到处在搜索,抓人。一见到森林里有火苗闪亮,就嗖地扑了过来,真快啊!......”你还没来得及祈祷,就变成了光头桩子咯!

因此,即使点火,哨兵们要特别注意防备,他们时常用木桩子遮挡住火堆里的火苗这一办法,以备夜里巡逻的蒙古兵士发现会白白掉脑袋的。

在这个悬崖后背是一片无边的大森林,林中古树苍天,遮天蔽日。森林朝向一直向北延伸,伸展,有个猎人说得好,这森林一直可以伸展到冷海(白海)那边啦。要想穿过这片林海,只有走野生牲畜踏出的羊肠小道才成,途中还得处处留神,小心翼翼才行,还要时刻防范随时掉进各种陷阱和机关里去的危险,那就可没命啦。千百年来这些羊肠小道是这儿野兽和鬼怪时常出没的场所。沿途中假设向左或向右稍有偏差,无意间从由折断树木或青苔标示的小道走偏,那你就会陷入到齐肩深的泥潭里去,不能自拔,被大自然的陷阱吞噬。...

在这篝火一旁,横躺着四个年轻人。他们生性就是那种风雨无阻、鬼怪不惧的那一类人士。他们上身裹着羊皮,披着兽皮,躺在铺着雪山树枝地面上。他们还想出了用雪山树枝编织遮雪蓬的主意,将蓬子斜挂在头顶部位。因此,即使雪下的再大,他们也不怕,靠着篝火,安心地欣赏着野外风雪吟唱的冬至歌。才剥掉的棕红色的一张马皮被吊挂在一侧的一棵树树枝上晾着,那匹饿的快成皮包骨的马儿被他们宰杀掉了。这不,他们正忙碌着用猎矛切开马肉,切割成烤肉串,架在火堆上烧烤,为自个儿备上一顿美味午餐二忙碌着呢。托罗普卡就夹在他们当中,躺卧在火堆旁,身边还躺着卷曲着身子的那条忠实的花斑狗。

话说这四个年轻且勇敢的士兵就是从被蒙古大军团团包围的梁赞城里侥幸逃出来的几个人。他们四人冠以‘自由猎人’,时常在大森林这一带四处活动,经常会抓来一些掉队的蒙古士兵。到了后来,听说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大公在伏尔加河上游某地揭竿而起,招兵买马的事儿后,就蹬着滑雪板赶了过来。按照大公下的一个指令,他们一行四人就来到这座山崖、大路旁设立的哨所值守。

临行前,大公给他们配备了一匹良马,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要他们马上到兵营来报信儿。除了配马,大公啥也没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给马备找饲料。你看这周边哪有草垛,更没供马食用的芦苇等植物生长。所以,他们决定,把这匹马杀了吃了,这儿最可靠要数自己一双结实的双脚和耐用的滑雪板。

守在这儿荒无人烟的鬼地方,这几个年轻人有时感到无聊极了,于是只好靠讲一些关于勇士们的传奇故事以及稀奇古怪的魔法师的奇人奇事等来打发这漫长的时日。托罗普卡就被派到这儿了。他一边听故事,一边若有所思地揪着那张棕色的马匹看。他在为他这匹枣红今后可能会遭遇同一命运而揪心,顾虑重重的。

“有一次,”一个士兵讲着故事说,“几个农民走进大森林里,看到一个个头矮小的驼背老人背上背着比自己身子大十倍的木材往森林里走去,而且走起来让人感到十分艰难,一直在前面走着。‘老大爷,你为啥背着木材往森林里去呢?这森林大着呢,怎么能缺木材呀?’有人问他道。‘我心里知道该怎么办,我要为拯救祖国出点力。我背着木材也能打蒙古鞑靼人。’‘真怪!你咋样拿着木材跟蒙古鞑靼干仗呢?’就在这时,蒙古士兵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时这个驼背老头大怒,很快从背上卸掉木材,顺手拿起木材朝着蒙古士兵狠狠扔去。他扔过去一块木棍,一个士兵冲了过去,又扔过去第二块木棒,一股队伍冲了过去。这时军号吹响了,锣鼓震天响,年轻军士挥舞战剑向蒙古鞑靼队伍猛扑过去,向割草一样将蒙古鞑靼人杀死了.....据可靠消息说,这个驼背老人已经到了西奇这一带,正在这儿积蓄力量跟蒙古鞑靼大军大干一场呢。”

“听说还有一个人也来到了西奇,”另一个士兵接着说道,“他下巴颏上长着很长的胡须,嘴唇上的那把胡子长得有些像夜猫子一般,长的竟然可以挂到双耳上了。他曾经夸海口说,他能把初春季节惯有的恶劣天气、大风、暴雨、干旱、冰雪融化等招呼过来,黑鬼、白妖精都听他的呼唤。他说‘我将吧魔鬼招来,让它们把北极罕见的暴风雪引过来,冻死这些蒙古鞑靼,他们的死期将至。至于信奉天主教的俄罗斯人,暴风雪会绕道过去的,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咒语。这个神人名叫巴雷巴......”

托罗普卡再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他透过木柴堆空挡朝西奇方向望去,那边一股浓烟骤然拔地而起。

“那是白仁吉失火了!”士兵们无不惊讶地议论道,“该不是蒙古鞑靼过来了吧?”

他们在哨所只留下一个人值守,其余的人都迅速向军营赶回去。

第七十六章 蒙古人打过来了,这消息如晴天霹雷瞬间传遍整个营区

瓦赫拉梅伊牧师住宅内。格奥尔吉公爵正挨着一张深红色旧桌旁坐着,一手托着自己一侧面颊,下垂着脑袋。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正插进花白的一头卷发里,正痛苦地呻吟着。在他面前放着一张从圣经书上匆忙撕下来的发了黄色的纸片。大公真记不清有多少回了细心读过他极其熟悉不过的公爵夫人给他来的回信:

“我正大光明的雄鹰,格奥尔吉公爵!自离开心爱的小天鹅后,不知现在到了哪儿了?庞大的蒙古鞑靼军队已把我们城市包围的严严实实,一点儿气不透似的。死亡时刻威胁着、孩子们以及其他人。我只有一线渺茫的一线希望,就是盼着你能早一点回来,把这敌人彻底打败......我真心祈求仁慈心地纯洁的救世主,让我有幸再看你一眼你那双可爱的双眼!只要上帝愿意成全我们,我的这一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求你赶快回来吧......”

瓦赫拉梅伊神甫把自己至今一直使用的铜十字架虔诚地靠在胸前,竭尽全力地在安慰着伤心透顶的公爵大人。一直沉浸在往事回忆当中,根本无暇顾及神甫的劝慰和安抚。这时他脑海里想起自己当时与夫人在宫苑台阶告别的那一刻,响起她那苍白而微微颤抖的嘴唇,情不自禁从她那脸颊上滚落的一串泪珠以及紧紧拥抱他的那双炽热的双臂......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呼喊声过来:

“公爵在哪儿?赶快叫醒他......”

格奥尔吉公爵一下子清醒地回过神来,又听到有人喊道:

“赶快告诉公爵,说蒙古鞑靼队伍像潮水般涌过来了......”

一听到这话,公爵大人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坐着的地方蹦跳起来,连滚带爬地掀翻椅子,来开房门,朝外飞奔而去。他身后,房门还在敞开着,一股股寒风和凉气涌进暖意融融的客厅内,让人满身瑟瑟发抖。瓦赫拉梅伊牧师用颤抖的双手勉强穿上宽大的皮大衣,从地上捡起一个用来捆绑木材的线绳将自己腰间紧紧勒紧,手拿着铜质十字架,面对一脸惊慌失措的举着双手的妻子劝慰地说道:

“愿仁慈的上帝保佑你,敬重的奥林匹阿杜什卡。我现在要和士兵们在一起。这显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的战斗......”

瓦赫拉梅伊神甫拖着左右晃动颤抖的老朽的双腿,走出房门外,不会儿便消失在蓝色雾气弥漫的夜空里。格奥尔吉急忙来到新建的木质结构的房屋,进来后催促到:

“阿儿浑!你快点!快把铠甲、红靴子给我拿来!快点,阿儿浑!然后,赶快把枣红马备好!......”

公爵顺势急忙把挂在墙上的武器摘下来跨在身上。老仆人急忙跑过来帮他把铠甲套在短大衣上,系好腰带。与此同时,义勇军们进进出出,受领公爵下达的各项命令。就在这时,军营大院了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一个士兵将两个光着身子、冻的上身都变得紫青色且哆嗦不止的农民推进大厅来。这两个农民不服,一直嚷嚷着,挣扎着,还提高嗓门喊道:

“你们这是干吗?客气点好吗?”

“走吧!走吧!你们自己给大公说到底怎么一会儿事,啊!”

押送着俩人过来的士兵们极力提高嗓门,试图想把大院里来回跑来跑去的军士们掀起的喧哗声、说话声压下来,对着一脸愁容的格奥尔吉大公禀报道:

“大公,你看!这两个是西奇人,很是机智,他们全身被蒙古鞑靼人扒光后,像蛇一样竟然还逃出来了!”

“以礼相待。”格奥尔吉公爵说,“阿儿浑!给这两人每人发一件大衣和一双鞋,就现在。”

义勇军士兵继续报告说:

“这两个西奇人一直在观察蒙古队伍的动静。他们亲眼目睹了多罗萨将军跟他们拼命厮杀直到战死杀场为止的场景......蒙古队伍离这儿不远了,很快就要到我们这儿来了......”

格奥尔吉急忙从屋内跑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等着。他手下人早已备好了那匹身材高大的枣红马,肚带已系好,缰绳抓在手上等待大公上马。见这情形,大公从士兵手里接过缰绳,脚踏马镫,迅速上马,左手执缰,右手紧紧握住小圆形盾牌的挂钩,金色头盔紧压在他的双眉间。

“唉!雄鹰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听到他的召唤。一时间勇士们牵着自己马匹的缰绳一下子从军营四面八方向这儿聚拢过来。

军营里吹起了号角,擂起了战鼓。

第七十七章 战旗倒下去了,公爵格奥尔吉身中数枚长箭穿肠而过,命丢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