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他们才看关于虫族的书的?”
苏忆生本来只是点点头,想到对方应该看不到,“对,我很想知道杀死爸爸妈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苏忆生,要不要和我一起研究虫族?”
“研究虫族?”
“就我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军部那边对虫族研究的不彻底,或者说他们并不想把研究出来的东西公之于众,军部一定在隐瞒一些东西,他们只会每年送无数个士兵上战场,让无辜的人死去,再牵连到士兵家庭。”
易见山说得咬牙切齿,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可苏忆生依旧能感受出他身上散发出对军部的仇恨。
“你父母……是因为什么……”
“我是孤儿。”
苏忆生吃惊地转头看向另一边。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里全是失去父母的孩子,其实我对父母印象不太深刻,只知道他们也是因为精神力攻击去世的。”
那一定是因为其他人,苏忆生心里正这么想,易见山再次开口说道。
“孤儿院里有个姐姐对我很好,其实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我从小性格就不好,总是受人欺负,可她总是挺身而出,私下里还很照顾我。”
那晚易见山说了很多,苏忆生觉得大概是他很久不怎么和别人说话的原因,导致那晚他倾诉欲爆棚。
易见山的姐姐叫陆鸣,他在孤儿院是大姐姐一般的存在,她一直长大到不能在孤儿院待下去的程度,离开后开始自己打工赚钱。易见山总偷偷跑去看她,也每次为了看她而遭受孤儿院大妈的殴打。
“其实我现在还能上学,全部都是陆鸣姐努力的结果,陆鸣姐开始打工后发现没上过学的自己只能到处打零工,她其实很想去做一些工资高,或者说……一直想做的工作。”
“研究虫族吗?”
“是啊……于是姐姐一边打零工一边学习,联邦大学每隔几年会从社会中招学生,姐姐很看重那个机会,本来一开始我总是想找她玩,可后来看到姐姐十分努力的模样,我也渐渐不去打扰她了。因为我想看姐姐实现愿望。”
陆鸣的努力没有白费,三年后她终于拿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易见山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陆鸣由于学习成绩表现优异,当时得到了资助,于是她请求资助人看看孤儿院,于是易见山成功上学。
易见山到了学校后发现自己融不进去,他不知道同学之间讨论的家庭聚餐亦或是当下流行的某种东西,一度想要退学。
“陆鸣姐一直在鼓励我,她讲了很多自己已经学到或者马上就要接触的知识,时至今日,陆鸣姐眼里闪的光依旧浮现在我脑海中。”
可世界并不像易见山和陆鸣所想那样,陆鸣虽然成功进入军部实验室,可没家世背景人做事也总是一板一眼,不通人情世故,很快就被人排挤。
“我过了段时间才发现陆鸣姐闷闷不乐,可她安慰我说只要时间足够,她一定让能生物实验那些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那时易见山偶尔会看陆鸣在看的书,他虽然刚开始识字,看的有些困难甚至都不理解上面内容,可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冒出以后和姐姐一起在实验室做实验的画面。
对他来说,陆鸣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姐姐家人,是会一起生活很久的人。
后来陆鸣跟随实验队外出,易见山则在学校努力学习,对于他来说,学校不过是一时待得地方,他无所谓周围如何说自己,说他孤僻也好说他奇怪也罢,甚至说他无父无母是孤儿也罢。
易见山从那时就在心中立下实验,以后要并肩和陆鸣站在一起,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陆鸣外出实践有半年时间之久,那次,实验队满载而归。
也是那次,陆鸣遇到了生命中的那道光。
陆鸣牵着一个人来到易见山面前,说这是她的男朋友,易见山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莫名不舒服,可看着重要的家人能获得幸福,他只得祝福。
从那时起,易见山和陆鸣的相处时间就变少了。
几乎所有时间,陆鸣都泡在实验室,当然不仅是因为实验,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实验的人。
以前的周末,易见山总会和陆鸣像家人一样出门吃饭或者在屋里做饭一起吃。
可现在,明明陆鸣就在都城,但两人竟然一个月都没见一面。
路上有好心人想送他去医院,可易见山那时心里只想见到陆鸣,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一半,想起这个时间对方应该还在实验室,于是又调转方向朝军部实验室那走去。
他走了很久,本来路就很长,又受伤。
路上不少人对他投来嫌弃的目光,可易见山不在乎。
那天他走到天都黑了下来,等到了军部门口,守卫却不放他进去,还像赶狗那样让他滚远点。
易见山在光脑上给陆鸣打电话,陆鸣怎么都不接。
当时天黑了又有点冷,易见山不小心往后一倒,倒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好像听到了陆鸣的声音。
易见山努力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白。
他在医院。
随后他向旁边看去,一旁的帘子拉起来,但是可以看到帘子后站着两个人。
是陆鸣姐,易见山本想叫姐姐。
“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还要管到什么时候!”
“我和小山都是孤儿,他需要有人照顾他。”
“陆鸣,如果你非要带这么个拖油瓶,我们家你进不去的,我妈妈不会同意。”
对方说完这句话,换来陆鸣长久沉默。
易见山很想知道陆鸣会怎么回答,可身体因为药物影响,再次昏昏沉沉睡过去。
醒来后,这一次,陆鸣守在病床旁。
她见易见山醒来,急忙俯身上前,“小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易见山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那个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