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道:“是,老奴这就去查清楚。”
当天晚上,乾帝就开始发烧,嘴里喃喃着什么。
这次大病一场,等养好病,已经是半个月后,乾帝脸颊凹陷,眼底青黑一片,眼神也有些呆滞。
四个皇子看着这样的父皇,眼神里满是担忧,父皇这身子骨,看着是越来越不好了,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要是没立太子,就直接没了,那可就麻烦了。
朝堂之上,朝臣们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乾帝本来身子好了些,一上朝就听见,那些朝臣都在催着立太子,好像他马上要不行了,脸色阴沉着,忍着无力感,重重砸在桌上。
呵斥道:“够了,朕还没到要死那一步,你们催什么催,就那么盼着朕死不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说,是不是你们的意思。”
说完忍不住干咳了起来,手指着他们,满脸愤恨。
乾帝转过身去,偷偷吃了颗丹药,才感觉好受一点,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似乎一个不对,就要将人处置了。
姜云深余光打量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不敢吭声,被狠狠批了一顿后,才将重心转移过来。
“说,南越漠北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一个时辰后,早朝结束了。
四人跟着走出去,找了个角落嘀嘀咕咕:“大哥,你知道父皇怎么了嘛,我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将我们杀了,这是为何。”
姜云深沉默着摇头:“不清楚,父皇从小六走后,就一直疑神疑鬼,好像我们要夺皇位,对我们哪里还有父子之情,就像是对着敌人一般。”
“……那怎么办,继续这么下去,不会一个糊涂,将我们给砍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父皇吃那丹药,哪里是长生不死药,分明是有毒的,长期积累下来,身子骨早被掏空了,再加上小六走了,对他也是个打击。”
姜玉竹皱着眉,温润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
几人面面相觑:“那怎么办,要不出去躲躲,父皇现在挺可怕的,我怕在宫内被弄死。”
姜鹤害怕颤抖着,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还不如去当质子,也比在这里,看着父皇发疯要好,你们呢,三哥我还是出宫躲躲去。”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姜玉竹嘴角抽了抽,怂货,可真是个怂货。
“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
乾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摸了摸发白的头发,将铜镜摔碎了,起身坐到桌前,看着上面的遗诏两个字,拿起毛笔开始写了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尽忠端着茶盏进来,卑微道:“陛下,茶水好了,您最喜欢的云针。”
“嗯,放下吧。”
乾帝声音微不可闻:“朕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到底是年岁到了,不服老不成,尽忠啊,你伺候朕三十年,以后也陪着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