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府的另一边,挂满大红灯笼里的云香阁中。
凌花蕊正倚靠在门边看着对面正胡闹的孟留蒲,笑着与身边的李妈妈说着话。
“这孟大少爷今日玩的很尽兴啊。”
“可不是,之前孟府的二少爷去世,他一直没有能出来,在家里憋坏了。眼前到了新年,他得了机会出来,就像放出笼的鸟,心是收不住了。”
李妈妈见孟留蒲左拥右抱,满脸堆着笑,挨个喝姑娘们喂的酒,忍不住掩嘴轻笑。
“纨绔子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孟家未来的主人。”
见孟留蒲那醉生梦死的样子,平时不问事的凌花蕊都不忍住皱眉。
幸好孟知安不是这样,否则她对这孟家,真是没有半点好感。
听得凌花蕊这话,李妈妈无奈的摇摇头。
“他啊,就是一烂泥,扶不上墙,连他那嚣张跋扈的夫人都拿他都没辙。有的时候想想,他真的是孟正霆的亲儿子吗?莫不是别人生的。”
这个孟留蒲,李妈妈很早就认识他了,好酒好色,家里那位母老虎来这里不知拎了他耳朵多少次,皆无用。
最后,冯青儿干脆不管,任由他在外风流,只要别往家里带麻烦就可以。
那这脸皮够厚的,凌花蕊看了一眼正在花丛中寻蜜的孟留蒲,突然想到了孟知安。
她许久没来了,不知最近在做什么,她从袖子拿出一个香包,理了理衣服去了对面找她这个大哥。
在到了孟留蒲身旁时,那几个姑娘看到她,立马都从他身旁离开,纷纷退了出去,只有李妈妈还在这里。
凌花蕊坐到他旁边,给他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孟大少爷,敬你一杯,”
房间里突然安静,胭脂水粉的浓重气味也散去,姑娘们都跑了。
浑浑噩噩的孟留蒲不免皱起了眉头,他睁大眼睛,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人,突然一愣。
“咦,你是谁?”
“哎呦,你这记性,她是凌花蕊啊,我们云香阁最漂亮的那个姑娘啊。”
见孟留蒲都昏到连凌花蕊都不认识了,李妈妈忍不住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声的提醒道。
“凌花蕊?”
孟留蒲被李妈妈这么一提醒,立马清醒了过来。他靠近孟花蕊,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而后咧嘴笑着。
“哦,是你啊,知安的好知己,我当是谁呢?怎么,找我有事吗?”
看着这个凌花蕊,孟留蒲笑得像花儿一样。
可是一想到她是孟知安的人,便不好去招惹,只能对着她笑笑。
找他能有什么事,无非是问孟知安咯,凌花蕊冲他礼貌性的笑一下。
“你知道知安最近在忙什么吗?”
“她啊,忙着成亲呢。”孟留蒲立马回道。
“成亲!”
李妈妈听到这话,眼珠子都瞪大了,连忙坐过去,一脸好奇的问道“哪家公子瞎了眼啊,居然敢娶她?”
“听妈妈这话,知安她就嫁不得人了?”
听到李妈妈这夸张的话,凌花蕊不禁蹙眉,脸色也有些难看。
“就是觉得惊讶嘛,她这风流成性的人,怎么就突然就成亲了。”
显然李妈妈被凌花蕊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吓着了,她急忙喝口水压压惊,然后堆着笑解释了一下。
而后,孟留蒲咂了一下嘴,抱着酒瓶嘟囔道。
“敢娶她的人可不得了,是我们乐清的县令,谢大人啊。以后,她就是人人尊敬的谢夫人,我这个大哥都要敬她一分。”
提到孟知安要嫁的人,孟留蒲都有些敬畏,谢家,从官又从商。
在这乐清可是一手遮天的人,孟知安嫁过去,那可是风光无限。
他不免羡慕了自己的妹妹,一个女子,虽不得娘家重视,可要嫁的婆家,却能让她一步登天。
这个孟知安,命真好。
反观他呢,作为孟家大少爷,学什么,什么都不会,连个孟谦都不如。
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的孟留蒲看着凌花蕊,委屈的嘴都撅起来,他扶着她的肩,哭诉道“凌姑娘,我就是一失败的大少爷,处处都输给别人,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下人,也比不过自己的妹妹,好难过啊。”
见他一副怂样,李妈妈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心想,难过也活该,成天只知道寻花问柳,不学无术,白占一个孟府大少爷的名号。
而凌花蕊却没有鄙视他,只是摸着孟留蒲的头,忍不住叹气道“孟知安哪里比得过你,因为比你少个东西,所以是个女子,她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得到。而你呢,是大少爷,是男子,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还能得到孟家的一切,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