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很想知道你为何会痴迷我至此?”
楚昱恒宠溺的拍了拍许安随的屁股。
“我也说不清。
许是你和素心师父在冒县爆发瘟疫之时决然留下来为百姓救治的时候。
许是你和素心师父在清江给那些倒卖妇女的贼匪下药,随手救了百十来名女子放她们自由的时候。
又或许,或许更早,
你来宫里,拾起太辰殿门前那颗大树下一只死去的小鸟,将它挖个坑埋了,还撒上了花瓣为伴。
太多了,我记不太清,
那时候或许我还不明白,我只是很喜欢看着你,
看你闹,看你笑,看你被许老爹打板子,看你那几个哥哥捉弄你,也疼爱你。
待我知晓心意的时候我便去求亲了。
只可惜老爹嫌我皇家复杂,腌臢,硬是以婚约唯有拒绝了我十几次。”
楚昱恒一叹,
“许老爹是对的,我家就是地狱,
但我还是拉你跳了进来。
待我下到九泉之下,只怕许老爹要将我剥皮抽筋了不可。”
许安随一路无言,
她只是将楚昱恒抱得更紧了。
天角已开始攀上一抹红晕。
楚昱恒将许安随安置在山顶上的一块半悬着的大岩石上。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看日出。
那时候我觉得这里的日出是全天下最美的。”
楚昱恒屹立在许安随身边,伟岸又踏实。
他眺望着远方,远方正扑面而来,
炙热的太阳滚滚而升,
沉浸的大地一瞬间充满了生机,
他们面向那片火红,眼底映着燃烧起的希望。
黑暗在节节败退,四处仓皇而逃,
直至温暖将他们彻底拥抱在怀中,她们贪婪着眷恋彼此的温度,
在那一抹剪影的背面深情一吻,
心潮澎湃,万树花开。
一大早谭清和照例巡视皇城安防。
与京兆府的京卫走个顶头,
刚要寒暄,
只见一衣着几近裸露,满身血痕又蓬头垢面的女子突然冲到了马下。
“大人,大人救命,翠香楼杀人了,大人救命。”
翠香楼三个字实在是刺耳。
圈内人皆知那个魏家的地盘,而魏家身后又是太后,
即便杀人放火,又有何人敢管。
可坏就坏在此女当街哭喊。
周围不知道哪冒出来这么多百姓,
呼啦一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巡防营和京卫兵围得水泄不通。
那女子声情并茂的控诉着翠香楼买卖妇女,逼良为娼的恶行。
又指名道姓的将魏家这个始作俑者的败类氏族骂得祖坟冒烟。
谭清和唯恐太后名誉受损,连忙制止,
“我这就与你前去翠香楼查看,若你所言为假,定治你个造谣生事,恶意诋毁太后之罪。”
太后二字谭清和说得极为用力。
他心里暗道,
“魏家就算有太后撑腰又如何,
今日便是你魏家掘墓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