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迎娶正妃侧妃入府定会被百姓传为佳话,
日子哀家已经着人选好了,七月初三最适合嫁娶,
时间有些紧迫,
张罗得紧些倒是也不打紧的。”
睿宣帝有些无措的看着太后。
事先也不是这样商量的。
侧妃实质就是妾。
这不明摆着打许家的脸面,践踏许家七姑娘的尊严么。
“母后—”
睿宣帝怕公然驳了太后面子不妥,只弱弱的唤了一声。
合欢得意的狠狠夹了许安随一眼,
但凡能让许安随有一丝难看,她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肤都是畅快的。
楚昱恒拱手跪地,
“恕儿臣不孝,儿臣一生只会娶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混账话。”太后怒斥。
“哪有男子不三妻四妾的,
咱们皇氏本就子嗣凋零,
多娶才会多生养。”
楚昱恒,“开枝散叶延续血脉有皇兄就够了。
儿臣久居沙场多年,身上旧疾颇多,身体不好,一人还勉强应付得来,多了,恐怕无福消受。”
“你…什么混账话。”
一旁的方贵妃呵呵的直乐。
“我说五弟啊,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满京都的女子都要哭晕过去喽。”
太后,“可她,可她是二嫁妇。
在顾家这么多年无所出。
那顾燕礼还曾因其不能生养而特跑至你皇兄面前要求休妻呢。”
许安随叩首道,
“回太后,如太后所言,臣女福薄命浅,实在配不上荣王。
臣女已经说过多次了,可荣王却屡屡强迫于臣女。
还请太后和陛下为臣女做主。”
春宜听闻,
刚刚好容易建立起的一丝好感瞬间霜冻成冰,跌入谷底。
温熙太妃连忙道,
“女子不孕大多是身体寒凉,
咱们太医院有几位太医是妇科圣手,
他们都还年轻,
想必好好调理,不会影响子嗣的。”
“等等,”睿宣帝眼里忽然一亮。
“荣王若无子嗣,岂不是太妙!”
睿宣帝是太后的心头肉,太后仅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太后咽下了后面的话。
荣王府过得鸡犬不宁正也是她想要的。
细细想来,
荣王无所出,对于睿宣帝一脉的王座又何尝不属于一种保障。
不管许家丫头是真不能生,还是不愿意生,
眼下看来她和荣王之间嫌隙不小,
就算允了她正妃之位,日后也少不了给荣王添堵就是了。
“这样啊,五弟。
母后所思也是为你好。
皇兄为你们想个折中的法子。
许家七姑娘和魏家表妹同为正妃,
不分大小,实属平妻。
你府上清静多年,总要多几个知心人为你打理王府。
许姑娘你也不必推脱了。
荣王是朕一奶同胞,是咱们大胜最尊贵的七珠亲王,
你见过谁家王爷为了娶妻如此低声下气的,
更何况你们曾一同驰骋沙场,袍泽情谊深厚。
差不多就行了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楚昱恒磕头道,
“皇兄,恕臣弟不能领命。”
太后大怒,
“你竟然忤逆圣意,别得寸进尺。”
楚昱恒,
“得寸进尺的不是儿臣。
今日这场面,
人也让你们打了,
阿姐几次三番遭你们羞辱。
儿臣事事妥协,哪里得过片寸的疼爱。
只为求得身边之人安然难道就这么难么?
母后不准母妃与春宜随我出府居住,
又逼我求娶不爱之人。
若母后实在看我不得,
干脆让皇兄下一道旨意将我发配至边疆镇守边关算了。
娶不娶妻的也实在不打紧了。
横竖连枕边人都无法称心的话,
我当真不知这日子还有何意义。”
“放肆!”
太后脸色涨红,被数落得浑身发颤。
“你当真认为我拿你不得么。”
太后命人在院子里架起了木凳。
“给我拖出去,打他五十大板。”
“母,母后息怒。”
睿宣帝也没想把事情闹得这样难堪。
可不知道为何,荣王如此一闹,他倒是莫名的觉得心安。
荣王越是隐忍,他反而怕他积冤太深而心生歹念。
见荣王不顾众人劝阻自愿跑去院中领罚,又是赌气,又是憋屈的样子,也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都是你这个贱人。”
合欢又一巴掌落下来。
许安随依旧没躲闪,
随着外面板子稀疏落下的声音应声倒在地上。
这两人,一个在外面受罚,
一个在里面挨打。
一时间倒像是一对儿苦命鸳鸯,被恶霸欺凌,无力还击那般凄惨。
楚昱恒脱掉了上衣,
一整个后背布满伤痕,触目惊心。
“没吃饱饭么,用力点。”
楚昱恒直直的瞪着太后。
太后却一点怜惜的神情都没有。
睿宣帝盯着楚昱恒的那些旧伤久久无法平静。
“母后,”睿宣帝转头看向太后,
“恒弟劳苦功高,唯恐其他臣民见了寒心,这次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楚昱恒那双倔强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没了那半拍,顿时空荡荡的,隐隐作痛起来。
“他们的这双眼睛,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