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呢?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更用力的讨好,拼了命的折腾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可李充甚至都不愿意与她同房。
每每敷衍,草草了事,
她的自尊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在她的哀求下,他让她怀上了孩子,
可当次子出生以后他便彻底再不碰她。
甚至不再同她说话。
哪怕不经意间搭了一下手,
李充都要即刻收回。
姜氏开始失眠,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她一闭眼,便是李充那双冷漠到让人发指的眼睛,
满是鄙夷,嫌恶,讨厌。
姜氏闹过,哭诉过,痛斥过。
可换来的只有沉默,背影,甚至连那种鄙夷的眼神都不再出现过。
“李充,为了一个外人,你要与我化仇?”
姜氏摇晃着身体,摇摇欲坠。
儿子上前搀扶,她倔强的一把推开。
“你甚至都不问问我,我怕我是被冤枉的么?”
“官府受理案子,至少还要查问取证,
她许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么?”
李充背对着姜氏,
他仰头无奈的叹了叹气。
“官府?你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李充回过身来,丝毫不顾及姜氏说了些什么。
“去,把夫人带去宗祠,
夫人身体欠安,需向祖宗祈福。”
姜氏的两个儿子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情。
“父亲,母亲并非有意,这么多年了,还望父亲顾念旧情,原谅母亲这一次吧。”
旧情?
李充笑得极为阴森。
说是笑,笑意却只在嘴角,未达眼底。
“我们何曾有过情意?不过一场错误而已。”
李充嘴角渐渐收起,一抹哀色在瞳孔处逐渐散开。
“都怪我,是我害了心柳,
心柳泉下是要恨我了。”
姜氏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她脚下一虚,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安心柳她就是不爱你,不要你,
你不过一个可怜虫而已,
像一只阴沟里的蛆虫,只敢在暗地里龌龊。”
“呵呵,呵呵,呵呵呵。”
姜氏含泪大笑,狰狞又绝望。
“可是她死了,
她死了丈夫,死了孩子,
她痛苦死了。
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么,
是我让她解脱的,
我明明帮了她呀,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
“母亲,母亲别说了。”
两个二子掉转过来,抱着姜氏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不是从不与我交谈么,
今日怎会说这样多的话。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是一直爱着你的呀。”
咆哮变成了丝丝的呢喃,
姜氏脸上最后一滴奢望的眼泪也已经彻底干涸了。
“去吧。”
李充平静的挥了挥手。
姜氏被架着丢进了宗祠之中再也没人见过她出来。
当天夜里,原先跟着姜氏的那些仆人消失了一大半。
张管事变成了一麻袋的柴骨,连夜给丢到了后山,顷刻间被围上来的野狗瓜分得骨头渣都不剩一块。
“父亲,父亲,求你了父亲。”
两个儿子跪在宗祠门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里面不停的传来数不尽的棍棒声,和女人的拼死挣扎的闷哼声。
直至翌日太阳初升,
李充顶着乌青的眼窝和再无所求,万般苍凉的双眼从宗祠内缓缓推门而出。
“李家主母姜氏,
突发疾病,
于昨日午夜,
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