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随掌中生风,楚昱恒闪电阻挡,
许安随反手逃过牵制继续向他脸上的面具招呼着,
楚昱恒贴着她的手心绕了过去,始终保持着那么近的距离却又让她碰不到他,
这倒是气得许安随猛然认真了起来,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他的一只手生生按了下去,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
经由上次的教训,她知道那面具里面还有一层。
她没做停顿直接又是掌。
那里层的面具直接从中央劈开了条裂缝,裂缝一阵顽强的吱吱呀呀便实在无力坚持,脆裂成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二人一瞬间变成四目相对,距离近到可感呼吸,
那怦然的心跳声太过剧烈,好似两军对阵时敲响的战鼓,这下好了,更尴尬了,两人的脸色说不上来什么颜色,一会绿,一会红,一会又通红,连忙躲得老远,一个在洞口,一个跑去蹲在了墙角。
“她什么意思?”楚昱恒满是懊恼。
“我这样子就这么不堪么,至于厌恶成这样么。”
许安随压根就没看清楚昱恒的模样,只觉得眼前是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粗汉,样子和记忆中的荣王不太一样,倒也很符合边关统帅不修边幅豪迈粗狂的身份来。
“吃,吃肉干。”
许安随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抓起一片大肉干就是狠咬。
“看吧,看吧,果然惯会看脸的。说了不让看不让看的,看完又后悔,真是....真是个顽皮的。”
楚昱恒无奈的摇摇头,反正丑媳妇已经见过公婆了。
气氛一下子沉着下来,火堆烧得正旺,尴尬也一点点的消散开来来。
许安随强硬咽下几口肉干,至少肚子不叫就可以了,这样的条件有得吃就不错了。
“王爷觉得军械的事是否也和他们有关?”许安随突然又一本正经了起来,
楚昱恒只感觉这丫头思维跳脱太快,怎么突然就说起了正事来。
楚昱恒摇摇头,
“我们审讯过下面的人了,此事他们并不知晓。”
“那也就是说顾家那条线和墨城这条线并无交叉对么,他们各自授不同人的指使,只不过目标都是许家军,而且又恰巧选在了同一个时机。”
楚昱恒看着许安随,
她说这样残酷事实的时候仿若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家常,
而她越是这样面不在意,他越是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到底经受了多少痛苦才会让一个人变得冷静隐忍成这般,
或许背地里眼泪早就流干了心也痛到无法再感知疼痛了,
不过那些都不再重要了,如今她的后背有他,便再也不必独自一人抗下所有了。
“如今许家军被害的事实已经被林玉麟他们揭穿。
至于军械这一块咱们也已经找到了引子,只要他们供出千机阁顾家以及顾家背后的人就跑不了。”
楚昱恒向火堆里添了些干柴,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未用过这么多柴,今日他势必要将这寒洞烧得暖暖的,日后路还长,他不想让许安随有任何不妥的状况发生。
许安随和楚昱恒想到了一处,这样的默契他们不止有过一次,这倒令许安随很是窃喜,感觉无论什么时候和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又省力又省心。
那日他们在墨城地下看到那套灭火装置起他们便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样一套设计精巧的控水机关绝非那帮马贼亦或是林玉麟所能设计的,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千机阁无人能造出那样复杂的装置。
千机阁作为整个事件的中间环节,他若入网其他环节不攻自破,
如今只要以教帮亦或是林玉麟之口将千机阁的事情撕开一道口子,那顾家的军械案朝廷必不敢怠慢,如论那背后之人是谁,必少不了警觉而动,只要他们动,便会露出马脚。
“顾家背后之人王爷可有怀疑之人?”
许安随试探性倒也没刻意隐藏,都是聪明人搞那些小把戏并没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