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兵合力将盖子抬起来,本以为会废些力气,没成想那盖子极松,只轻轻一扬便被掀个底朝上。
那两名官兵扶着箱子边缘向里仔细打量。
这脸色绿一块,红一块的,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们耳鼻冲烟的囧迫感。
“这……这什么啊!”
两名官兵向谭清和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谭清和上前一看,连忙侧过头,皱眉,撇嘴,反胃,好一番嫌恶之色。
“快快快……盖上……”
光天化日之下,怎有这般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事情发生。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啊,杀人诛心,这比处以极刑都还让人难堪上百倍。
未等官兵将盖子合上,好趣儿的那几人趁人不备冲了上去。
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那几人根本也没看清那箱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便一脸淫相的高声急呼,
“我的天啊,我的老天爷啊。
是许家七姑娘,是许家七姑娘。”
另一人瞪着牛眼大的眼珠子捂着嘴仿若见到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一般惊呼道,
“是…是…这许七姑娘怎么光着身子和一男子躺在一起啊…这…这…有辱斯文,大伤风雅呀。”
围观的老百姓呼啦一下沸腾起来。
大家不顾巡防营的阻拦争相着想去一睹为快。
谭清和气得脸色发绿,他甚至都拔出了刀,他不能允许有人这样诋毁许七姑娘。
“在胡说,在胡说我割了你们舌头信不信。”
论京都安防谭清和自然是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铁面统领,
论当街和无知百姓论理,谭清和就算再长他十张嘴,也不是这群吃瓜不嫌事大的对手。
他越是被气得哑口无言,百姓就越觉得巡防营是在有意帮着遮掩。
“肯定是了,肯定是了。
不然这军爷发什么大脾气干什么。”
“不是,那不是许家七姑娘,你们少在这里非议她,你们都给我闭嘴。”
没人听谭清和是如何喊的,大家只脑海里自动补上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们几乎忘了半月前正是他们此刻恶意揣测的人不顾自身安危将他们从瘟毒的噩梦中拉了出来。
冷冷倒退了几步,大仇得报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冷冷没有一刻不想战胜许安随。
打不过,后面总会来点阴的。
可她从未想过毁了许安随的清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接受自己的阴损,偷袭,暗算,哪怕要了她的命都行,
但绝不是眼下这样将她剥光了和一个男人扣在箱子里然后丢到大街上让万千百姓指着脊梁骨唾骂。
“完了…”冷冷心若死灰,“这下师父不会原谅我了。”
冷冷想逃离,却被一双手死死的按住了肩膀。
“谁?找死!”冷冷寒眸扫过,直接撞上了许安随那对儿盈盈秋水般的桃花眼上。
许安随歪着头一脸无邪着冲着冷冷笑着,
“冷冷师姐,今日这杰作,你可满意?”
许安随虽是笑着,可笑意未曾抵达眼底。
她声音极为轻柔,却不知怎得寒得冷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
“你……”
冷冷心情很复杂,
喜大于怕大于惊大于恨,
人就是这个样子,永远不会珍惜眼前的好运,刚刚还懊悔个半死眼下瞧着许安随没事却又恨不得将她即刻碎尸万段。
“你怎么知道是我?”
重要时刻冷冷很冷静,她首先想到的是纠错,她必须要知道自己新研发的迷药究竟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