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回宿舍？”

“不是说今晚回公寓的吗？顺路，一起去吧，我顺便见见你的家人……”

楚长沨找不到别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并肩往前走。

“我去把车开出来……”

“走路回去吧。”

“走路，你不累？”

校门口外面站着一个和这群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格格不入的老人。她佝偻着腰，眼球浑浊，脸上的笑倒是一直挂着，臂弯上挂着沉甸甸的一袋子东西。

楚长沨见到她，不惊喜也不意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等吃了饭，我让人送你回去……”

“阿潜呢？阿潜没跟着你出来？”

陆一斐忽然想起那通电话，那把声音，以及那个名字……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老人。

她眉头皱起，看起来有些着急。她混浊的眼珠飘忽不定，望他一眼，又去望长沨。

“你又忘记吃药了。”

陆一斐见他面无表情的扶着她拦了台刚巧经过的出租车。

期间，老人用着家乡话说着什么，陆一斐听不懂。他问长沨她在说什么，他也说太含糊了，听不清……

“这是你们槐安的地方方言？”

“嗯，应该算是。”

陆一斐眼神略暗，他笑意不达眼底的弯了下唇角：“我还没听你说过家乡话，你说句来听听？”

“没什么好听的……”

陆一斐听了一路那位老人的自言自语，长沨却是怎么也不搭腔，他只将视线望向窗外的车流，态度看起来有些冷漠。

那奶奶突然拉过楚长沨的手，他愣了下……

望向手心里的几颗糖。

他语气微淡道了声“谢谢。”

陆一斐扬了下眉，这个老人让保安传达的时候自称是他的家人。前一段时间他问长沨和谁吃饭，他也说是和他奶奶，可这怎么看都有点生疏了……

他听见她用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你让阿潜早点回家。”

楚长沨语气极度平静：“好，你记得按时吃药，他快回去了。”

“好、好，你也按时吃饭，你好像比以前瘦了……”

这句话陆一斐听懂了，她说的清晰，和普通话有点像。

许久。

他才应了声‘嗯’。

他们找了家餐馆，点了易食的粥。

老人临走前，把身上那沉甸甸的包裹硬塞给他，楚长沨原本想还给她，但最后也只是点点头，收了。

陆一斐查了下，这里回槐安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他本想让陈文开车跑一趟。可长沨已经预约了顺风车，司机两分钟后就到。

趁着天色不算晚，两人把老人送上车，千叮嘱万嘱咐的让司机将人安全送到……

“长沨，不解释一下吗？”

关上门，陆一斐脸色也冷了下来。

“解释什么？”楚长沨神色疲倦的望向他。

“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