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狼硝的事情。”托比终于说出了口，声音低落。

闻言，司子奕眸子一闪，大家可没有在托比面前说过狼硝的名字。

托比这个语气，还有这两天来的不对劲，似乎……

一阵白光闪过，司子奕道：“你认识狼硝。”

不是疑问，是陈述。

托比对司子奕和西仞的依赖超出一般的兽人。

是两个哥哥收留了自己。

敏感的托比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他们失望。

“我……我认识。”

少年愧疚的垂下了头，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将他和狼硝以及狼族部落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包括他从小在部落受到的冷眼以及不公嘲讽等等。

听着托比的过往，司子奕心理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难受的喘不过气。

托比生来就是半兽，在兽人的眼中，没办法化形的他，就是不背太阳神庇佑的子民。

托比在那种环境是怎么长大的，不用想也知道。

就如同他，只不过是没有大人庇护的孤儿而已，却也遭受了太多的孤独和冷待。

“你是说，叫你去找灵光茸的兽人，是狼硝，就是那个领头的兽人？”

“你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对吗？”司子奕替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托比点点头，眼中尽是迷茫无措。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狼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那时候……那时候一片慌乱，他也没听到我的声音……我，狼硝他……”

托比的语速太快，像是在解释，又像是不知所措。

司子奕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你别急，这是一码归一码，你弄混了，没关系的，他们打起来和你没关系，大家受伤和你也没有关系。”

难怪这两天托比那么沉默，想必是内疚自己没有阻止这场战斗而内疚。

司子奕正想着，少年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怎么和我没关系呢，要是我早点认出狼硝，让他知道大家都是很好的兽人，他就不会攻击西仞哥哥和大家了。”

少年的声音沙哑，这两天下来，他无时无刻不在为此愧疚。

司子奕叹了口气，目光柔和。

“托比，狼硝对你的帮助，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随手为之，都值得你感激他。”

“你记着他的好，是应该的。”

“兽人，都有两面性，并不是非黑即白，为了生存，大家都有目的，是善是恶也并非空口就能定论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子奕的声音轻柔，眼睛直直对上面前这个敏感的少年。

托比抬头，正对上司子奕的眼睛，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缓缓摇了一下。

“这些你可以慢慢的去想，你只要知道，咱们和狼硝对上，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并非有意为之。”

“和你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

狼硝带领着手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狼族部落。

“首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