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也该醒了吧!你都睡了三天了。”
陈文杏悠悠转醒,举目望去,这是一座地牢,一座阴冷潮湿散发着丝丝霉气的地牢。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被折磨的已没有了人形,且四肢都被铁链紧紧锁住的和尚。而这个和尚并不是真的和尚,准确来说应该假扮陈文杏的谭永。
谭永男人见陈文杏醒了,眼中有光芒闪过,“我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文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开口道:“大师父,是谁将您关押在此处的?”
谭永男人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仿佛在他身体上遭受的一切苦难都不能被称为苦难一般,“我不是什么大师父,我连和尚都不是,我叫谭永你上次入台阳城的时候,就是我假扮你,给你做掩护的那个谭永。”
陈文杏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在听完谭永的话后开始变得苍白,白如纸。
他看到眼前这般的谭永,又立刻想到自己在雷劫之前遇到了柳满庭。
柳满庭此刻在何处?是生是死?
地牢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善哉善哉!谭永施主,让你受苦了。小僧上次本该成功的,若小僧成功了您便不用遭受这些无妄之苦。”陈文杏满面愧疚地说道。
谭永却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好像真的满不在乎,“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说,我受的这些苦,遭的这些罪都是因你而起。我受不了这些话。再说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谁又能逼得了我。”
说罢,不等陈文杏开口便又说道:“陈文杏,陈大师能别整那一副死人脸看着我吗?我不喜欢。”
陈文杏愣了愣神,嘴角上扬露出微笑,无法用文字描述的微笑。
他缓缓地站起身。
他身上的层层枷锁仿佛不存在一般,一点一点地掉落在地,发出当当当的巨响。
光,阳光。
初秋已过,深秋将临,可午后的阳光仍炙烤着无情且多情的大地。
陈文杏背着谭永缓缓地走出了地牢。
地牢外,站着数不清的士兵,每一个士兵的手都紧紧地握在武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