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你陪我演出戏就委屈你了?”项天路问道。
松哭说道:“师父知道徒儿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项天路抬头看向西方的乌云,叹息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为师多么希望他能是你的一生之敌。”
一生之敌,说的肯定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两个实力有差距的人。
“好了,哭儿,别闹情绪了,赶紧上车帮为师想想为师二百年前为了躲避师兄,可能会把无源剑藏在平铁城的什么地方。”
松哭抬头看向项天路,眼中满是震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项天路耸了耸肩,转身向马车走去。
“哭儿啊!你是没见过为师的师兄,那可是一个疯子。”
柳满庭白衣如雪的长袍败如柳絮,带着满身的鲜血和伤口回到破庙,庙内的佛像已不见,在佛像的位置上躺着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人。
在他的身旁倒着两个空酒坛,怀中还抱着一个酒坛。
柳满庭认识这个人,他是慕容三怕,怕钱,怕酒,怕女人,方有广死的那个晚上柳满庭见过他。
他在看到方广有死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了,柳满庭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一个明明怕酒的人,此刻却醉倒在地,柳满庭的心中不由得生出疑惑,慕容三怕是真的怕钱,怕酒,怕女人,还是要让所有人以为他怕。
如果是这样慕容三怕就太恐怖了!
又或者是,他真的遇到了伤心事。
苦酒入喉,愁更愁,柳满庭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随后,柳满庭走到慕容三怕身旁,看了一眼酒坛,还剩半坛酒,当即自慕容三怕怀中拿过酒坛,仰头向自己的嘴里灌。
他知道经过昨晚的事情后,身后定然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追杀他,他不能醉,有可能他醉倒之后便再也醒不过来。
他很疲惫,很累,很想睡觉,现在对于他来说没有比美美的睡上一觉更加重要的事情了,但他睡不着,他怎么可能睡着,他只要闭上眼睛月仙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很痛,没有付出过爱的人,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柳满庭的心到底有多痛。
当他说出,“你继续做你的凤西阁头牌,我继续做我的江湖浪子”时,他心痛的就像被上千把利剑同时扎中心脏一样,那一刻他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一个男人,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做妓女这种话!
但,柳满庭却不得不说,他心中明白,他爱她,她在那个瞬间也爱上了他,可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柳满庭对月仙儿心中产生了芥蒂,如果,二人强行在一起,这个芥蒂就像一把悬在二人心中的利剑,这把利剑迟早会将两人伤的体无完肤。
他更不可能说出,让月仙儿从良,不再回到凤西阁那样幼稚到该遭天打雷劈的话语。
半坛酒很快便喝光了,他没醉,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转身向破庙外走去。
“你还要出去?”
慕容三怕带着醉意的声音自柳满庭的身后响了起来。
柳满庭止住脚步,但没有说话。
“你要去做什么?”
“喝酒。”
“就因为这里没有酒,所以你要出去找酒。”
这像是一句废话,三坛酒已成空坛,破庙不是酒肆,更不是客栈,这里已然没酒。
柳满庭道:“是。”
慕容三怕大笑了起来,说道:“谁说这里没有酒了?这里不但有酒,而且全都是百年好酒。”
柳满庭转身盯着慕容三怕的双眼,突然,他的嘴角露出笑容,那是一种醒眼看人醉的笑容,问道:“酒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