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说谎。
熊一平用手撑开长袍,露出胸膛,道:“来,用你手中的刀刺入我的心脏。”
上官红如何下得去手,她对面站着的可是她自小称为师父的人,更何况这个师父为了保护上官家的其他人不被迫害和杀死,甘愿去做姜卢的手下。
他已经活的如此的辛苦,上官家亏欠他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上官红无论如何也无法真的将他杀死。
熊一平反转手中断刀,向着自己的心脏扎去。
赤铜刀再出鞘,挑飞了熊一平手中的断刀。
“红儿,你必须杀了我,而我也必须死。”熊一平吼道。
上官红依旧没有任何神情,冷冷地说道:“没有了黄金刀的您,已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杀了我,难道你愿意看我死在别人手里?”熊一平再次怒吼道。
“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你。”
上官红认真的说道。
熊一平脸上的愤怒变为痛苦,他仰天大吼了一声,声音凄惨无比,你若不是站在他身边亲耳听到这声喉,你根本无法想象声音有多凄惨。
他的脸开始出现扭曲,盯着上官红的双眼,如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复仇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你所要承受和失去的东西远比你心中想的要多的多,你要成长起来,也必须成长起来,只有那样你才能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
所以,杀了我,这是你走上复仇之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你若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长不大,我劝你还是转身回去吧!我不会怪你,我大哥上官刃更不会怪你,毕竟你是他除了那个婊子之外,最最心爱的人。”
雪,鹅毛大雪。
风,冷入骨髓。
上官红跪在熊一平的尸体旁边,大声地哭泣着。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更不想控制自己。
她的哭声是那么无助,那么悲怆。
她失去了父亲,此刻又失去了师父。
她并不相信姜卢说的话,上官刃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现在信了,熊一平所说的话,和他最后的眼神,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熊一平倒地前终于对上官红露出了笑容,那是满足的笑容。
他是在笑,上官红却是在哭——
“啧啧啧……真是一副感人的画面。二弟你看清楚这个姑娘的刀法了吗?”
不知何时,上官红的身旁站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上官红不知是因为情绪太过奔溃而没有发现,还是她根本不想发现,即便二人站在了她的身旁,她依旧在哭泣。
“大哥,还恕二弟才疏学浅未能看出。”
“哈哈……这也不怪你,因为,她根本不会任何刀法。”
“什么?那她是如何杀死熊一平的?难道说熊一平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废物?”二弟惊呼着问道。
上官红止住了哭泣,缓缓地站起了身,转身看向两人。
她跪在地上时脸上的悲伤,让人心疼,更让人心碎。
当她站起身时脸上已没有了任何表情,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更让人产生一种空无一物的错觉。
大哥脸上露出微笑,清了清嗓子说道:“熊一平并不是废物,而这个小姑娘并没有熊一平厉害,无论是从灵气境界,对战经验还有刀法上来说都没有熊一平厉害。”
他不等二弟发问便又说道:“熊一平在出手时并没有让这小姑娘半分,真要说只能说训练这位小姑娘的人太过疯狂。”
“这句话怎么理解?”
“你刚有看到这位小姑娘灵气外放吗?”大哥问道。
二弟只得摇头。
大哥站直了身体,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继续说道:“她将全身所有灵气内敛并集中在右臂和右手的赤铜刀上,所以,才能做出刚才那雷霆般的一击。
这是一种快速杀人的方法,训练她的人一定是个疯子,而她也一定是个女疯子。”
二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觉得我能杀了她吗?”二弟问道。
大哥向前迈出半步,对着上官红说道:“可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一击之后姑娘体内已经没有丝毫灵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