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等待多一秒,羞愧就会增十分,况太岳立即找到退路朝老婆骂道:“丢人现眼,还不赶快滚进门去!”
一家人狼狈的逃进家门,况平原狠狠的后悔道:“本来想整治熊四海,结果是猪八戒过火焰山:倒打一耙,现在是进退两难呀,栽种楠竹可以得到绿化款,可是那就标志我们永远败给了熊四海,全村人都会看我们的笑话!”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来,成善淑赶紧道:“全村绿化款上千万,我们不能和钱过不去呀,栽楠竹也是栽,栽树也是栽!”
况平伟妥协道:“其实,熊四海的方针是对的,楠竹是保持水土的最好种类,一年就可以满山遍野的长出一茬来,霸降后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比我们的栽种种类快了五十倍,赚钱速度相差五十倍,这是什么概念?而且人家的用途又相当广泛。既然官方都接受他是绿化专员,我们又何苦自找不痛快,还要付出惨重代价勒?更何况这不是给我们造纸厂做准备吗?种树简直就是亏到姥姥家了!”
成善淑欣喜的叫道:“我家平伟也不是吃素的,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有道理,关键是有利于我们赚大钱,他熊四海再厉害,也是给我们造纸厂制造福利,左右都是赢,我赞同种楠竹!”
况平原虽然说最痛恨熊四海,因为他始终把他看成是自己的情敌,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还是屈服地实话实说:“其实我内心也万分赞同种植楠竹,那真的是好处说不完哪,熊四海这小子也真的是独具慧眼,而且我们给自己的造纸厂种植原材料,没有什么丢面子的,关键是很快就能拿到大笔绿化款,即使没有现款也会有竹种,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你们想到的这些东西,我早就想到了,可是你们没有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他现在本来就是市商会的绿化专员,如果我们况家都屈从了他,那就标志着青林的天下就姓熊了,我况家就沦为了他的一颗小棋子,全村人就会疯狂的抬高他,来疯狂地践踏我们,我们就变成了亡国奴!请问一下,你们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就算亏钱,我也要和他对着干!”
其余的人都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身子,并没有积极的回应他,那可是放弃一笔永远增值的巨大的财富啊,一点面子算什么东西!
“好啦,别像一副死了亲妈的样子!我现在就约成功如和许镇长晚上吃饭,有县政府的红头文件,加上公安局长的压力,他姓许的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如果他敢违抗县官方指示,和熊四海串通一气,那我也会毫不客气的对付他,小小镇长算什么东西!”
成善淑忍无可忍的回敬道:“你怎么不说他们像死了亲爸一样呢?”
“我就那么随口打个比喻,你跳什么跳!”况太岳又老谋深算的盯着况平原吩咐道:“你在网上查询一下什么树木长得最快,而且最耐干旱,现在旱涝这么多,他们的楠竹全部旱死了,我们的树林还长得青杠杠的,不就是我们的翻身机会吗?到时候我们在唆使全镇乡亲们闹事,找熊四海赔偿损失,我看他怎么交代?他不跳楼,我名字倒过来写!”
况平伟一下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叫道:“老爸就是牛,果然是我们的诸葛亮,他熊四海等着跳楼吧,我马上叫秘书搜寻!”
况平原和成善淑也立即笑开了花,现在干旱年年有,干旱更是场场凶,熊四海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
狡猾过人的况平原马上献计道:“哈哈哈,老爸不愧是老干部,看问题就是全面,而且深刻,这熊四海还真的是必败无疑,县里面的指示太英明了,只是他们提出的树种,并没有抗旱的考虑,老爸赶紧写个报告上去,提出更换抗旱的树种,保证又是大功一件,而且还能够以此镇压熊四海,我们又能把熊四海这个杂皮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真是太爽了!”
“平原果然聪明!我这就去写报告,你立即让秘书搜索几种如意的树种出来,马上报给我!”
况太岳自命不凡的装修了自己的书房,门上还挂那个威风八面的“白虎堂”的牌子,他这时候得意洋洋的去到里面,运筹帷幄去了。
晚上,熊四海家二楼前半部分是一个巨大阳台,四边种着花草树木,一年四季花果掩映生机蓬勃,四季鲜花相继开放色彩缤纷,扑鼻芬芳日夜袭人,终年水果终年不断囗味多样,诱人果味香飘十里,两侧树冠修剪得各具形态,惟妙惟肖;一组如青蛙对蹲,仿佛永远都盘唱着情深意切的情歌;一对树冠修成伞状若即若离,宛若一对初生爱意的男女青年,在和风细雨中散着步谈着情,试探着、交流着、升温着,虽然青涩未熟,却更让人向往,欲罢不能,心痒难耐,甚至是甜蜜的折磨,但却更具诗情画意,更加刻骨铭心;而正面则剪成一条盘绕腾飞、昂首冲天的巨龙,给人无穷力量和昂扬向上的万丈豪情!二三楼的后半部分是两层两室一厅的楼层,顶上是传统的红瓦飞檐,前壁采用透明的玻璃墙,而且绝大部分是活动的,玻璃落地窗打开,两旁各有一套固定的混凝土小桌登,刻着围棋、象相棋盘,更摆放着一对摇动的逍遥躺椅。
客厅里摆着一套竹制凉沙发,配着竹制茶几。
天色暗下来,里面开着灯,熊四海夫妇和张永芳老人都坐在竹制沙发上,母亲轻声责备道:“……别人有权有势财大气粗,更仗着官府有人撑腰,做事往往不择手段,你这大事还八字没一撇,就和他们闹翻天,今后怎么办?”
熊四海笑道:“妈说得对,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