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本来在靠窗的位置,最后还是和郁烟换了。
“坐里面吧。”
郁烟换过去了,她们在车门口的位置,车开着,在吹风。
郁烟换了衣服,除了脚有点冷,其他感觉还好。
沉裕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烟,自己的头脑发热,让两个人都尴尬起来。
后座的周昼看前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她戳了戳沉裕,“你要不给旁边的美女一双袜子。这天有点冷 ”
沉裕的眼神能杀死她,但她不怕。
郁烟也看着沉裕。
沉裕服了,这女人就是来克自己的。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车发动了。
沉裕松了口气,还好。
沉裕时不时瞟向郁烟的脚,在心里挣扎,最后她碰了碰郁烟,低声说:“和我换着穿。”
郁烟很惊讶,这是什么情况?
沉裕:“上次你送饭,这次还你。”
沉裕已经把脚上的鞋和袜子脱了,把郁烟的拖鞋穿上了。
“放心,袜子今天才穿。”
说完就靠着椅背,闭着眼。
其实她真的挺疲惫的,考试的这几天,她没怎么睡好,是真的需要睡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郁烟看着身边的人,默默把袜子和鞋穿上了,脚暖和了。
这人,脚也白的过分。
车上的人大多都在睡觉,这雨声和车的声音,像是催眠曲。
郁烟轻轻的和沉裕的手十指相扣,小心翼翼的,生怕她醒了。
还好,可能真的是太累了,这人没反应。
不过,她的手很凉,也因为十指相扣的时候,她发现了她手背上的伤痕,算不上触目惊心,只有两道印子,但不浅。
郁烟抬头看睡着的人,眼下还有黑眼圈,心里五味杂陈。
后排的周昼没有看见她们的手握着,只看见郁烟的头在沉裕肩膀上,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郁烟拿着手机打字
郁烟:姐,路上堵不堵?
郁桅:还好,你坐上车没?
郁烟:坐上了。这几天我跟他们一起玩,你们走的时候叫我。
郁桅:知道了。注意安全。
郁烟:好。
——————
郁烟:谢桐,你们到了吗?
谢桐:到了。在伍家里。你呢?
郁烟:和沉裕在一起。
谢桐怀疑自己看错了,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谢桐:????
郁烟:我姐她们过来接人,但人数超了,我只能坐大巴,我对这边不熟。
谢桐:那就行。沉裕呢?
郁烟:睡觉。
郁烟在考虑要不要跟谢桐说沉裕手上的事。
郁烟:谢桐,你知道沉裕手上有伤吗?
最后她还是选择直白的说。
谢桐:左手臂那里吗?我知道。
郁烟:不是,是她手背。
谢桐:手背?
郁烟:她手背上有两个口子,像圆规划的。
谢桐:你拍照我看看。
郁烟愣住了,这个拍照,她现在握着人家的手,这拍过去,又是一堆问号,算了
郁烟:等我们到了,我跟你说。
谢桐:好。注意安全。对了,沉裕她性格有点冷,还有怪七怪八的习惯,你别介意。
郁烟:怪七怪八的习惯是?
谢桐:她不喜欢别人碰她,也不喜欢别人穿她的东西,就是外套,她也会洗很多遍。
郁烟看着谢桐发的,看了看自己,嗯,全干了
郁烟:好。
谢桐聊完,就转头问在沙发上躺着的伍,“沉裕手背上有伤,怎么回事?”
伍:“不可能啊。我没看见过。”
谢桐:“郁烟说的。算了。等会来了,再说。你别直接问 。”
伍开始在脑子里回想,好像没有吧?沉裕一直都是两件套,她手上好像没有异常,唯一的异常就是她的手经常缩在袖子里,难道是因为伤口吗?
郁烟收了手机,靠在沉裕身上,睡了。
进城的路很远,够她们睡得。
睡梦中的沉裕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重,她醒了,偏头就看见郁烟的脑袋在自己身上,而且我的手还被握着。
沉裕看着车顶,生无可恋,自己的手也有点麻了。
沉裕把郁烟弄醒了,趁机抽回了手。
郁烟一脸呆萌的看着她,沉裕:“要到了。”
司机:“到了,下车哈!”
沉裕拿着书包先下去了,郁烟跟在后面。
要去坐公交车,人还挺多的,毛毛雨还好。
周昼:“沉裕,等我。”
沉裕停下来,“你回家,我等你?”
周昼:“你们要进小区,我带你们进。小路,很快。”
沉裕:“走吧。”
郁烟:“上哪个车?”
这里是公交车总站,车很多。
沉裕:“102,走吧。”
郁烟:“没零钱。”
周昼在一旁笑疯了。
沉裕伸进兜里摸了一块钱给她,“走吧。我有点累了。”
郁烟拿着钱往前走,她偶尔转头能看见沉裕和周昼在说话。
好的,感觉被孤立了。
车上没有座位了,沉裕选了后门的位置,站着。
车上涌上来人群,沉裕一手把着栏杆,一手把两个女孩拉到自己前面。
车上的人太复杂,沉裕觉得自己有病。
周昼:“哟。荣幸!荣幸啊!”
沉裕看过去,眼神里的杀意都不想藏。
周昼笑道:“别,我不说了。您别看我。”
沉裕拿起手机拨通了沉爸的电话。
“我已经到了。过几天回去。”
“知道了。注意安全。”
车启动了,路好像不太平,一路颠簸。
一个急刹,周昼直接扑到了沉裕怀里。
周昼起来了,“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沉裕:“没事。有吃的没。”
周昼拿出了饼干,看她好像不方便,于是她直接喂她了。
沉裕偏头躲开,伸手拿了饼干:“谢谢。”
她早上没怎么吃,刚才那一下, 她眼前发黑。
周昼眼神一暗:“没事。”
郁烟:“谢桐发消息来了。问我们到没?他们准备煮饭了。”
沉裕:“让他们开始煮吧。”
沉裕看着她,外套有点大,她往她旁边跨了一步。
在回消息的郁烟嘴角上扬,旁边的周昼看着她,眼神不明。
谢桐看到她们回的消息,和伍出门了,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
好不容易到站了,沉裕拉着郁烟下车了。
周昼:“走吧。你们一会登记一下。”
进去了,沉裕:“谢谢。”
周昼:“不用谢。”
周昼看着两个人走远,拿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珍惜眼前人。
其实在大巴车上她看见了全程。
郁烟看着旁边闷着头走路的人,自己心里怎么那么不爽呢,但想到她手上的伤。
“你考的怎么样?”
“还好。”
“谢谢。”
“不用了。”
雨大了起来,沉裕把包给她,“背着。”
郁烟接过来,背起。
沉裕蹲在她面前,“上来。雨大了。”
郁烟直接趴上去了。
沉裕的鞋不合脚,大了不少。
沉裕背着人在楼下和谢桐他们遇上了。
谢桐张着嘴,我去!
“你俩这是什么情况?”
沉裕把郁烟放下来,手放在自己腰上。
“先回去吧。”
两个人一头雾水,书包在伍那里。
到家了,沉裕没等他们说什么,就说:“我先睡会。你们吃。”
跑去卧室了。
沉裕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很累很累。
三人围在茶几上,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还是谢桐说:“你这衣服怎么那么像沉裕的。”
郁烟:“不是像,本来就是。”然后她把事情讲了一遍。
谢桐心里对沉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郁烟说:“那你咋办?你衣服呢?”
郁烟:“穿你们的。我衣服在我姐那。”
谢桐:“你穿不了我的。我没你们高,肩宽也不行啊。”“你只能穿沉裕或者伍的。”
郁烟:“穿沉裕的。”
伍的碗掉了。
两人看过去,伍赶忙说:“没事没事。”
伍在心里问候沉裕,这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好歹知会他一声啊!他还是绯闻男友,谁懂?
谢桐一脸为难,“沉裕啊,可能不太行。她的东西一般不会给别人穿,这夏天,你总不能穿外套。”
伍:“等她醒了,问问吧。先吃饭,先吃饭。”
“对了,谢桐说沉裕手背上有伤。咋回事。”
郁烟:“我今天无意间看见的。手背上两道口子,但感觉好像是每次都划的同一个地方。”
谢桐瞪着伍,“不是说没事吗?”
伍:“那我确实没看见啊。而且她不喜欢别人说她的手。我作为她哥,我又不是有病,去提她不乐意的事。”
谢桐:“你确定这段时间,沉裕没事?”
伍:有事也不能说。答应好了的。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去帮她。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吧。”
“你看她今天这个样子,就是那种弦绷太久了,突然松了的感觉。”
伍抓着头发,烦躁的很。
“她经常一个人在教室待很久,她同桌发现不对劲来找我。那天晚上,她突然变得很好说话了,而且.. ”
谢桐看他还在停顿,“你说啊!”
“而且她让我抱她,是她提出来的。”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但更多的是心疼她,那段时间的考试,她成绩排名一直不好,压力挺大的。而且你们也知道,她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也不小。”
郁烟:“然后呢。”
伍:“然后我就抱了。把她送回去了,那天是那段时间第一次见她笑的那么认真。”
“之后,每天下晚自习了我就去找她,陪她回去。直到中考的时候。”
两人:“没了?”
“没了。”
两人揉着太阳穴,成绩不会把她逼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伍:“噢,对了。有一次下午,沉裕和沉樱同时消失了一段时间。第二天我才看见她们的。”
谢桐想了想那个时间,和沉裕的动态对上了。
“是那个对她很好的姨妈去世了,对吧。”
伍点头。
“最近呢?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伍脸上苦兮兮的,他不知道啊。
突然,灵光一闪,开始翻手机,翻了好一会儿。
“她养的那只狗应该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