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浓稠如墨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城市。
马熊飞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江北货运公司。
杜子琪,心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因为急于找出伤害马婉仪和刘明月的凶手,他的脑海中思绪翻涌,睡意全无。
当他踏入公司大门时,一眼便望见杜子琪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马熊飞心头一动,快步朝着办公室走去。他轻轻推开门,顿时一股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
只见屋内烟雾弥漫,杜子琪正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凳子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表情凝重而又阴沉。
马熊飞皱了皱眉头,挥手驱散了一些烟雾,缓缓走到杜子琪身边,轻声说道:“杜先生,怎么抽这么多烟?”
杜子琪没有抬头,依旧默默地抽着烟,过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地说道:“我睡不着,一直在想这件事。”
马熊飞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我也是,不抓到那个混蛋,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杜子琪猛吸了一口烟,随后将那还闪烁着点点火星的烟蒂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接着,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马雄飞,开口问道:“熊飞,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马熊飞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摇了摇头说道:“不太乐观,老九说张虎那家伙现在傍上了倭国人,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杜子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地说:“这个张虎,真是可恶至极!为了利益竟然和倭国人勾结在一起!”
马熊飞点点头,语气低沉地说:“是啊,而且现在我们还不能贸然行动,得从长计议,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来对付他。”
杜子琪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尽快找到突破口,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
马熊飞看着杜子琪,眼神中也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说道:“嗯,我们一定得想办法把张虎给揪出来,给马小姐她们一个交代。”
此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氛,两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复杂而艰难的局面。
尽管张虎的动向不明,这着实让杜子琪感到很是纠结与烦闷。
然而,马熊飞看着杜子琪,认真地对他说道:“杜先生,临出门的时候,老九对我说,他让我放心,不要着急,他会想想办法把张虎挖出来。”
杜子琪听后,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目前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那咱们就先等待看看,看看老九那方面有什么消息给咱们反馈过来。
老九送走马熊飞后,便匆忙地关闭了店铺。他换上一身长衫,戴上一顶礼帽,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
在一家赌坊门口,老九来回踱着步,看那样子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一个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显然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赌坊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就有四个身材魁梧的人把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从赌坊里扔了出来,随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老九见状,眉头微皱。
老九看到那瘦削的男子被打得哭爹喊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慨。他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前去,对着那四个壮汉大声说道:“住手!”
这四个壮汉看到有人竟敢出手阻止他们,顿时怒目相向,恶狠狠地对老九说道:“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敢来管这闲事?”
老九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挺直了腰板,毫无畏惧地回应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你们这么打人就是不行!”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四个壮汉被老九的气势稍稍震慑住了一瞬,但很快又嚣张起来,其中一个壮汉向前迈了一步,撸起袖子,似乎随时准备对老九动手,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老九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与这四个壮汉对峙着,周围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那被打的瘦削男子看到老九挺身而出,他努力睁着被打得有些肿胀的眼睛,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赶忙拽着老九的裤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九哥,救救我啊!”
老九连忙把他扶起来,眼神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看到了,绝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以后,老九转头对着这四个人,面色严肃地说道:“四位兄弟,俗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错,或者他对你们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四个男子看到老九衣着不凡,为人又自有一股威严,他们的语气稍稍客气了一点,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这小子他妈欠了我们赌场一千块大洋,都已经个把月了,还是没有还。我们催债,他居然说没有钱还,那我们对他当然不能客气了。”
老九听完淡淡一笑,说道:“啊,原来是他欠了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以后,他对着这四个人说道:“他的钱我替他还了。”这四个人一听,齐声说道:“你是谁?”老九说道:“我就是老九菜馆的老九。”
这四个人闻言面面相觑,说道:“原来是九哥,真是失敬了。既然您答应还这笔钱,我们就放过他一马,不过还请九哥您写一个字据,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老九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爽快地答应道:“行,拿纸笔来。”
很快,纸笔备好,老九刷刷几笔写下了字据,递给了那四个人。那四个人拿过字据,仔细看了看,然后对老九抱了抱拳,说道:“九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老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瘦削的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