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余年又恢复了傻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赶集过后,身体里的某种天性被释放了出来。
很容易就能因为一件小事而感到满足和开心。
后来当他回首往昔时才知道,是自己的幸福阈值降低了。
知足才能常乐。
俞欢的爷爷在早些年去世了,奶奶不愿意去城里,所以就一个人在乡下。
几个儿女能每年轮流回来陪她过年,她已经很满足了。
去年俞欢一家是在乡下陪她过的年,今年则是俞欢的伯伯一家回来。
只是他放假比较晚,所以明天才能回来。
至于俞树嘛,这大半年来年瑶在暗中帮他疏通了下关系,现在已经升了。
现在正处于考察期,暂时还没定下来新的职位,等到年后才走马上任。
余年接过老人手里的菜篮,和俞欢一左一右扶着奶奶回屋子。
此时俞树正和阿丽在客厅里聊着工作。
周奶奶疑惑的看着阿丽对俞树问道:“这位是?”
余年立马笑着介绍道:“奶奶,这位是我姐姐,叶钦丽。”
阿丽笑着起身对老人点点头。
摘下墨镜后的阿丽,不似往常的冷酷。
温润的鹅蛋脸上,挂着如小溪般弯弯的眉,往下是一对魅惑的眸子。
严肃时似霜刃般凌厉,带笑时又似盈盈春水,直勾人心。
老人笑着拉过她的手,“长嘞真漂亮,有没得对象啊?”
俞树眼皮跳了跳,无奈道:“妈,你莫乱点鸳鸯。”
老人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随口问问不得行麦?”
“又不是给你找婆娘,你着急个撒子?”
俞树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家庭弟位啊,一言难尽。
不过俞树的这番话也算是打消了老人想做媒的心思。
拉着几人坐下,和蔼的问着些生活上的琐事。
当家里老人还在时,有的人会觉得说这些没什么意思,甚至会不耐烦。
但当老人去世后,一回想起来,却又觉得格外的温馨。
这就是人吧,非得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可那时再珍惜又有什么用呢?
且行且珍惜吧。
余年见老丈人在聊天中始终插不上话,只能闷声坐着,时不时跟着一起笑一下。
余年心头一动,对俞树笑道:“俞叔叔,我车上带了些东西,您帮我去搬一下吧。”
“行啊!”俞树闻言总算是来了精神,跟着余年一起逃离了现场。
来到外面后,两人没急着去搬东西。
俞树拿出烟盒,递过一支给余年。
余年摆摆手表示拒绝。
俞树也没强求,自顾自的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直到将胸中的烟雾吐尽,才缓缓开口。
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属于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余年有些惊讶,但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的做个倾听者。
俞树双眼中神色复杂,在烟雾和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下,愈发难以看清。
“我爸去世后我是最想让我妈搬到城里去住的,但她不愿意。”
“我当时以为她是怕去了城里和薇薇相处不好,影响家里气氛。
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因为深爱着这片土地,不想看着它们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