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陆行没有说话,他直勾勾的盯着时宴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宴反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的裤子哪里去了?”
陆行沉默。
时宴又问了一次:
“我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你的裤子哪里去了!”
陆行还是没有回答。
时宴哈了一声:
“你拿着我的睡衣做什么去了?陆行,你可真是一个bt。”
血,滴滴答答的流个不停。
“放下刀。”
陆行的眼眶红了。
他站在床位,祈求道。
“时宴,你把刀放下。”
时宴拒绝:“不。”
他的脸颊和嘴唇一样的惨淡。
明明那么柔弱的人,此时此刻却刚强的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
“我给你下跪好不好?”陆行张口,他当然知道时宴不会自杀,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软弱到只会用死亡来逃避的人。
他塑造的时宴是哪怕跌到谷底,也会爬起来用牙齿嘶哑敌人的人。
但陆行还是害怕。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下跪的话脱口而出。
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时宴手上的伤口会一直流血。
对了,他的手是被水果刀割破的。
那把水果刀刚刚切了苹果,并不干净。
细菌很可能已经从伤口进入了时宴的体内。
他会感染的……万一演变成心肌炎,后果不堪设想。
时宴没有预想过自己会听到这句话,他大笑了起来:
“跪啊,跪下我就放下刀。”
扑通。
高高在上的月亮自愿跌进了臭水沟。
陆行真的跪了下来。
他就跪在时宴的床尾。
“你在地狱吗?”时宴没有松开手里的水果刀,相反,他拿着刀,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陆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疯了一样冲上去,被那张被白大姐撞倒在地上的椅子绊倒,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时宴再一次大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监护仪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他拿着水果刀,看着倒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的陆行说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寻死吧?动脉根本就没有被划破。只是皮肉伤罢了。”
时宴从没想过自杀。
他只是想让陆行痛苦罢了。
而陆行,向来对他知之甚深的陆行不会不知道。
知道一切的陆行已然崩溃了。
他真的好爱。
这太可笑了。
时宴早就确定陆行爱他,他只是不知道陆行的爱竟然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时宴无比的确信,他可以凭借这份“爱”来操纵陆行。
“陆行,你太可笑了。”
时宴拿着水果刀,再次划破自己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陆行浑身都在发抖。
他仰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时宴:
“别这样……停下来……”
“别刺伤自己……你如果不高兴,你可以刺我一刀……别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