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的心沉了下去。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陆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故意装糊涂,陆行露出了一个爱怜的笑:
“宝贝,你装傻的样子真可爱。”
时宴空荡荡的胃在翻腾,要不是没吃东西,他现在一定吐了出来。
“看来你是不想自己过来了。”
陆行站直了身子,朝时宴走来。
时宴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真难为你忍到现在……”
“是的,我忍的很辛苦。”陆行接住了时宴的话,“和你分开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所以我花了一点功夫兜了一个圈子把你请出了老宅。”
这已经是明盘了。
如果不是庐陵在这里,如果不是时宴没办法行走,他一定会扑上去狠狠撕咬陆行的喉咙。
又一次被他当猴耍了。
他洋洋得意放狠话的时候,他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他的愚蠢?
时宴沉着脸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陆行,扬起手打向他的脸。
时宴确信陆行会躲开这一巴掌,但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陆行吃了他一巴掌,并再一次捉住了他的手。
时宴试图将那只手抽回来,他失败了。
陆行将他的手拽到了他的唇边,他的食指被陆行含进了口腔。
温热,潮湿又黏腻的感觉让时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某种东西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肺部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感染了一下,突然罢起了工。
他窒息了。
“呃……”
时宴的眼眶里涌出生理泪水。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陆行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他亲昵的揽住了时宴的肩膀,然后他吻了上来。
他给时宴渡了一口气。
看着陆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时宴宁愿自己因为窒息彻底死亡,但他确确实实的活了过来了。
肺重新开始工作。
时宴昏昏沉沉的看着陆行将自己从轮椅上抱起,带离包厢。
暴雨依旧未停。
七八个人举着伞,拱卫着陆行,将他送到门口。
而陆行的怀里是被一件风衣紧紧裹着的时宴。
这样的阵仗足够说明问题了。
意识不是太清醒的时宴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他看不到陆行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嘴角是向下的。
太假惺惺了……
大获全胜的人凭什么不高兴?
这样想着,时宴被抱进了保姆车。
时宴昏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正在婚房的主卧里打吊瓶。
退烧药在他见到陆行的那一刻就失效了。
他的肺确实被不知名的病毒感染了。
他确诊肺炎。
陆行坐在床边,见他醒来,就露出一个忧心忡忡的表情:
“陆再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吗?让你发着烧出来应酬就是他的喜欢?你差一点就进IcU,你的血氧低的不行。”
时宴真想回他一句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转念又觉得这句话和示弱没什么区别。
从胜利者再次变成落败者的时宴是宁死都不愿意示弱的。
他闭上眼睛,索性不去看陆行的脸。
陆行对此没人任何的意见,他的手指亲昵的拨弄着时宴的头发:
“养会儿神,医生说你疲劳过度,需要卧床静养。一会儿血氧数据好点了我就帮你把氧气面罩换成鼻氧管,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说会儿话。”
“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