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时宴和陆行去的是真的民政局。
他们在真的民政局排队取号,拍照,并领到了结婚证。
和上一次不被允许把玩结婚证不同,这一次陆行把时宴抱在了膝盖上,他们一起反复的把玩着那两个红色的小本子。
“我不喜欢红色。”陆行言不由衷的说着,如果不是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红色的封面,他的话会更可信,“我笑得有些蠢。”
时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整个人都窝在陆行的怀里:
“不蠢。”
他柔声说。
“很好看。”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笑过。”
时宴听到了陆行满足的叹息声。
他的声音像被某种温热的东西包裹着。
“时宴……”陆行拖长了自己的声音,用那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黏糊的语气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并不在时宴的计划中。
最荒诞的梦里,都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高高在上的月亮向一只老鼠道歉?
太好笑了。
没有动容,没有心软,没有感激涕零。
只有更多的愤怒和恨。
陆行,下地狱去吧。
轻飘飘三个字就能抹杀过去十几年那些被操纵,被支配的岁月?
不可能的。
时宴垂下眼帘。
他从来都不是天生的贪慕虚荣,他本可以过上另外一种人生。
是陆行把这一切都毁了。
只有一起下地狱才公平啊。
从同一个地方来,就该去同一个地方。
地狱太冷了。
陆行你该陪着我才对。
时宴藏起了眼里的情绪,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对不起什么……陆行你在为什么道歉?”
快说吧陆行。
快点说出来。
“为我的所作所为。”手里的红本本给了陆行很大的底气,他说,“为我这些年犯下的错。”
太模棱两可了。
这不是时宴想要听到的。
“你做了什么……你犯了什么错?”
他追问。
“时宴,别明知故问。”陆行没办法把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别让我难受。”
多么多么的高高在上。
“对不起。”
时宴道歉。
这是他最后一次说对不起。
“宝贝,别道歉。”陆行似乎没想到他会道歉,他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放低了姿态,“你没做错什么。”
“是我的问题。”
原来你也知道这点啊。
时宴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还回公司吗?”
时宴不信陆行已经完全稳住了局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他和陆再这两只黄雀在,陆行没可能那么快就平息公司的纷争。
“送你回去后,我就去公司。”陆行说。
“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这个提议被陆行否决了。
“再等一段时间。”陆行不想时宴知道公司的事,“我送你回婚房那边,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庆祝咱们领证。”
没有什么晚上庆祝了。
时宴以为自己能等下去的。
他的耐性变差了。
回到婚房的第一时间,他就用白大姐的手机给陆再发送了他们约定好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