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恶心一下陆行。
时宴心里有些可惜。
他睁开眼睛,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的,他逞强说:
“没事……我能坐,不要叫医生,我没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行像是聋了一样,完全忽视了时宴倒吸的凉气。
他直接就把人放回了轮椅上。
时宴受伤的位置不是很高,他的腰上是有一些力气的,状态好的时候,他是能坐一会儿的。
但他摔了。
他摔的很重。
所以他坐不稳了。
陆行刚把他放上去,时宴人就开始往下滑。
秦念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见状立刻伸手把人搂住:
“差点又摔了。”
他很紧张。
时宴靠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吸了吸鼻子:
“抱歉……我真没用。以为能坐稳的呢……让你看笑话了……”
这样自怨自艾的话落在不同人耳朵里,那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秦念第一时间安慰:
“我不会笑话你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奋不顾身的救了陆爷爷,真的特别勇敢。我钦佩你,换做是我,绝对没那个勇气。”
时宴贴着秦念,他微微仰头去看陆行。
他眼底深处藏着浓重的恶意。
陆行,你心爱的玫瑰在安慰我。
我们亲密接触着。
羡慕吗?
“我来抱着他吧。”陆行开口。
秦念想了想,说好。
时宴再次回到了陆行的怀里。
他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发起抖来。
果然,秦念开口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时宴就是不说话。
陆行啊陆行,只要有我在,小玫瑰的注意力永远都不会分给你。
他恶意满满的想着。
“这是怎么了?”
办好出院手续的白大姐回来了。
“陆二少,秦先生,你们来接小宴出院吗?我刚才走的时候小宴人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秦念没说话,陆行也没有。
闭着眼睛的时宴自然也是一样。
白大姐等不到回答,自然转移话题:
“导尿管怎么掉了?”
一样没人回答。
白大姐又说:
“小宴你是不是任性了?我和你说过的,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自己控制,所以才要用导尿管。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康复师自然会帮你重新建立反射。”
“哎,你这样自己乱来伤肾的。”
时宴这才睁开眼睛,他说:
“是我任性了……”
他瞒下了陆行撞倒他的事情。
他维护了陆行,一如秦念之前闭嘴不回答白大姐一般。
被维护的陆行不领情,他说:
“刚才我不小心撞倒了时宴的轮椅。”
白大姐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小宴你有没有摔疼?”
时宴当然说没有。
他长长的睫毛颤的厉害,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他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