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爱他……明天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为什么还要关着他?
时宴不懂。
他跌坐在地上。
身上的青紫痕迹一如既往的那么的明显。
他曾经将这些当做是池平野爱他的证明。
现在……他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
他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好冷啊。
为什么一个人能这么冷呢?
时宴抱住自己,低声啜泣。
他一点都不想哭的,可眼泪有自己的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但又不算熟悉的声音:
“阁下……公爵大人吩咐了,不让你出门。”
时宴像是溺水抓到救命稻草的人,他猛地转身撞门:
“谁在那里!开门!你给我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时宴猛地转身,他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花瓶。
哐当——
时宴砸掉了花瓶。
他捏着碎片: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割了脖子自杀!你听到了没有!放我出去!”
外头的人似乎被他的激动吓了一条,踉踉跄跄的跑去叫人了。
“别走!你不要走!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马上死在这里。”
时宴哭喊将瓷片举到脖子上,他用力一割。
鲜血从伤口渗出。
被alpha折腾惨的omega根本没有力气。
他只割破了表皮。
淡淡的,不讨人喜欢的庸俗香味伴着鲜血一起出现在卧室里。
无人回应。
【摄像头拍下来了吗77?拷贝一份,我事后复盘的时候要看。】
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自杀也需要复盘吗?
它的宿主,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的时宴扔掉手里的瓷片,他开始拼命的用身体去撞那扇门。
砰——砰——砰——
整个空间里只剩撞击和他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声。
那个人真的走了。
时宴停了下来。
他捂着脖子上的伤口。
血从指缝里流出,黏糊糊的,好恶心啊。
像他这个人一样恶心。
不会有人来了。那些人不在乎他。
他清醒的意识到,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这座大宅里的仆人们只有一个主人。
他们恨他,讨厌他,不会来帮他。
唯一可能帮助他的薇薇安被拖走了。
如今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池平野这是要关到他不再闹为止吧?
不再闹?
不可能的。
就算是死,也要离婚。
他要的,从来不是公爵伴侣的头衔啊。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alpha的爱。
婚后这几年,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他的真爱。
人人都说的天生一对和命中注定。
他那么的笃定,以至于恃宠而骄。
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匹配度是真的。
爱是假的。
假的东西,他不要。
有名无实的婚姻,他不要。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死。
真的死掉的话,事情就能解决了吧?
好像是这样的。
活人离不开,那就让死人离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