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天君法相催发图卷之上的灵纹法禁,图卷开始不断向着四方延伸,这一方以三元黑枫树的树皮炼制的后天灵宝逐渐化作遮天蔽日的阴云,渐渐把整個世界囊括进去。
言罢,江生再次轻阖双眼,默默运转功法。
修改完的六尾索魂幡已经有些变了模样。
既然七尾索魂幡的根基已定,不可更改,那么便专攻生灵之命魂。
“生灵之重在命魂,祖师曾言,天魂地魂对大乘之下并无多大用处。”
“说来灵渊道友力斩黑莲,扬名南域,这南域陆洲谁人不知你灵渊的威名?若不是此时道友正坐镇西荒,在下恨不得与道友秉烛夜谈啊。”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是百年时间。
这是一个世界最后的光耀。
三魂七魄按理说都是藏在体内,否则不可能有阳极阴极,元神显化。
没多少时间给江生继续蕴养图录了,如今能炼化多少算多少,哪怕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先把图录炼化成末劫阵图带出去也是好的。
将魂幡收入体内蕴养之后,江生看向面前依旧吞噬着劫灭之气的图卷。
遮天蔽日的图卷不断缩小,然而其中炼化的灵机劫煞太过恐怖,哪怕江生全力施展之下,图卷依旧无法彻底合拢。
那与江生一模一样的阴魂倏忽间膨胀起来,化作万丈大小之天地法相。
很快,祝文瑞等人把一摞摞卷宗呈至江生面前。
当大片大片灵机被图卷所炼化之后,图卷也愈发沉重,不断扭曲膨胀。
随着修士不断修行,天魂和地魂也会不断成长,但其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一方小世界,根本无法抵抗法相真人的伟力。
黑莲真人一开始催动的那菱形黑幡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可惜在二人斗法中被打碎了。
而且了解了一番如今情况之后,江生发现天河道宗在滨海之地和鹿野是全面守势。
不过江生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是帮忙的,拿多少东西出多少力,此番对得起天河道宗即可。
仅仅握在手里,便有一种心悸之感,若是补全其根基,增强其底蕴,哪怕是阴虚阳实境的法相,怕是都难逃一死。
“说来灵渊道友你不在,罗天泽那几个人是愈发成了气候,一个个在鹿野是大出风头,让我很是头疼啊。”
渐渐的,万丈苏弥山已经不见了踪影,陆洲之上只余一个斑驳的天坑。
因此命魂胎光,对修士、对所有生灵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
“罢了,修补几分算几分,出去之后再谈其他。”
江生还是高估了这一方小界的承受能力,不假思索,随着一道青虹自天穹坠下没入苏弥山中,正在地心里缓缓修补自身的七尾索魂幡被法力卷出,直接拽到江生身边。
他们想钓哪一边的鱼?
大金禅寺,还是南海龙宫?
思索着,江生联系上了宁川。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半年,一年,两年
终于,在阳火焚灼两年有余之下,六煞黑莲台彻底被炼化成液体,江生以法力裹了六煞黑莲台所化的灵液,将其浇筑在图卷之上,彻底封死图卷。
万丈巍峨的苏弥天柱终于布满裂隙,继而寸寸崩裂。
每一块山石,每一方灵机不断被牵扯到天穹,继而被图卷纳入、炼化。
七尾索魂幡不断震颤着,向江生传递着波动情绪。
继而是黯淡的日月彻底寂灭掉最后的灵光。
归根结底,江生才是西荒城的城主,西荒城的军政事务虽说江生放权出去,但任何事都应经江生同意,哪怕江生不在,祝文瑞他们也没临机专断之权,更何况涉及调兵。
另一位元婴答道:“回大人,鹿野战场情况焦灼,我朝千万大军在鹿野鏖战,难分胜负,此外南海龙宫频生事端,滨海之地岌岌可危。”
下一息,仅剩的天星崩碎,化作成千上万的碎片被图卷所吸纳。
那巨大的日月之星在图卷吸扯之下逐渐出现一丝丝裂痕,继而崩裂,丝丝缕缕的日精月华和日月碎片继而被图卷不断炼化。
没有生灵能放弃命魂,命魂为人之真灵,命魂一散,真灵破碎,生灵自然魂飞魄散。
而没了一幡尾之后,索人三魂七魄已经不太可能,江生思来想去决定以现有的六条幡尾为基础,对其进行一些改变。
江生一边翻看着这些卷宗,了解着西荒城的情况,一边随口问道:“如今战事频发,诸多世家子弟纷纷涌来西荒城,其中可有纨绔之辈肆意妄为?”
“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修补了,断掉的幡尾补不回来就算了。”
世界重归寂静,地水风火依旧激荡,劫灭之气不断滋生,璀璨的日月已经愈发黯淡几乎快要化作死寂的天星。
当江生再次睁眼时,世界的陆洲已经坍塌到只剩下中洲天柱,余下的土地尽数坍塌沉沦没入地心。
“此方世界即将寂灭,贫道要先铭刻灵禁烙印,日后再助你晋升。”
江生思量着,开始不断对索魂幡进行改造,不过如今这幡也只能叫六尾索魂幡了。
可见灰蒙蒙的劫煞之气,赤蓝纠缠的水火洪流不断从地心涌出,世界本源所化的五行之力冲天而起,化作各色璀璨的灵光。
紧接着汹汹真火滋生,太乙元神境的真火便是自身阳火之显化,涛涛阳火不断焚灼六煞黑莲台。
“灵渊道友可是两年多不曾联系在下了,今日突然联系在下所为何事?”
“炼!”
道人静静悬于日月之间,但见日月之息不断汇聚至道人身边,一道道大日炎火与月华阴气流转交织,化作水火阴阳之轮围绕道人轮转不定。
“贫道在西荒地应对的不过是一群邪修魔道,你明洞在鹿野面对的可是千军万马。”
想到这,江生倒是有些可惜。
“诚和长老已经张开了网,就等对面自己进来呢。”
“说来如今西荒地已经没了威胁,灵渊道友可要来鹿野,看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