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冒顿却道：“汉帝有骄傲的资本，你折兰部未必是汉帝的对手。”

臧衍道：“根据我们在汉国的探子来报，汉帝退到马邑了驻扎，据说马邑城中有上万大汉的精锐保护汉帝，城外还有上万骑兵。”

而后徐凡带领心腹向雁门关撤退，而郦商他们则集结雁门郡上万士兵驻扎在马邑，徐凡留下的两只骑兵驻扎在城外，并且徐凡的天子大纛一直插在马邑的城墙上，隐藏徐凡回去的消息，准备着和匈奴人决一死战。

匈奴王庭

“冒顿单于，请下令，给汉人一个深刻教训吧。”匈奴的单于庭内，白羊王几乎是怒吼说出这句话。

“到时候我大汉就可以用这种模式一点吞并草原，大汉会分封诸侯镇压草原，当整个广袤的草原都是我大汉的诸侯国之后，胡人这个我们农耕文明上千年的敌人将会彻底消失。”

而且大汉的分封诸侯的政策和教化也是绑定的，我大汉自然不会说是入侵野人的地盘，而是要教化他们，沐浴在大汉的文明之光当中，不少儒生已经开始宣传，天子分封诸侯，诸侯教化野人，这是大汉的责任，更是大汉的昭昭天命。

想到此郦商激动道：“臣定不让陛下失望。”

郦商这个时候才明白了徐凡的野心，天子不但要消灭匈奴人，更是要消灭他们上千年来的敌人。

十几万大军的集结。这样的事情是很难隐瞒的，汉帝察觉，冒顿不奇怪，只是他奇怪汉帝滞留在马邑做什么？不应该逃回中原？

这就让大汉朝廷的三公九卿极其惶恐了，在屡次劝说徐凡退回来不听的情况下，周章只能命令郦商三人一定要把天子带回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天子会只带领5000骑兵，驻扎在平城，要知道那已经是长城之外了。虽然大秦修建过一些长城，但却并不能往前保护这片地区，胡人的骑兵还是可以从缺口当中杀进来。

但只要这些牧民定居了，居住在城池当中，圈养自己的牲口，放牧和种田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了，当经济活动一样了，大汉才能真正彻底占据草原，在源头上消灭游牧民族。

冒顿单于道：“汉人的皇帝现在在什么地方？”

“汉帝狂妄，单于末将请命为先锋替单于您斩杀汉帝。”折兰王气愤道。

徐凡道：“再难也要做，只要定居下来，伱哪怕是在放牧也是我们汉人，但只要他们游牧，哪怕这个人是汉人，他也会快速变成胡人，这就是朝廷花如此大的代价让他们定居下来的原因，这是朝廷最核心的政策。”

所以大汉的分封制度不能只给开国功臣，还要形成制度，让他们这些后来者也有机会建立诸侯国，而儒生这套昭昭天命的说法，就太适合这些武将的利益了。

此时匈奴人王庭当中已经集结了，白羊、娄烦、昆邪、休屠，折兰等大部族，可以说匈奴人的十几万主力已经全部集结在王庭当中了。

郦商惶恐道：“陛下万万不可，和您的千金之躯相比，匈奴人几十万大军根本算不得什么，您要是还在平城，您还是先杀了臣吧。”

所以我大汉不怕和匈奴人主力决战，哪怕拼的1:1的伤亡，我大汉有2，000万人口损失得起，匈奴不过百万人，损失了十几万青壮就得休养生息20年，他们耗不起。

就怕匈奴人和我们打游击，让我大汉几十万大军找不到目标，在大草原上消耗，即便以我大汉的国力，也维持不住几十万大军在草原。

所以徐凡对这些实验的据点都极其重视，只要成功了就可以在整个草原普及这种模式，大汉就可以这样一步步吞并草原上的地盘，

而农耕文明即便再兴盛也不能占领草原，因为这超出了农耕文明的能力，草原旧的霸主落幕就会有新的霸主取代他，匈奴没落出现鲜卑，鲜卑没落出现突厥，突厥没落出现契丹族等等。

“是是是，一定要跟着天子好好干。”

折兰王气的站起来，一鞭子抽在臧衍身上道：“拼光匈奴十万骑兵，你知道十万骑兵对我匈奴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大匈奴快要消亡了。”

郦商皱着眉头道：“陛下游牧才是这些胡人的习性，他们养牲口也必须要放牧，就是强行改变他们的习性只怕很难，对朝廷来说甚至得不偿失。”

但按照匈奴人的习性，他们大举南下的时间一般都是秋收之后，因为他们那个时候才有粮食可以抢，而且为了多抢粮食，匈奴人一般会多支大军南下入侵我大汉边郡，就像去年一样，匈奴人同时入侵我大汉北方的边郡，像这样大规模集结极其不正常，匈奴人大概率是知道陛下在平城，想要抓住陛下。”

冒顿看向臧衍道：“依你之见，我匈奴应该如何抓住汉帝。”

郦商也马上说道：“陛下这次真的要退了，我们在草原上的探子得到情报，大量的匈奴人在王庭集结，他们可能会大举南下。

“拿地图来。”

“单于此时必定是大汉的奸细，臣请单于斩杀汉人奸细。”

臧衍刚刚的话被匈奴所有的大部落首领都得罪光了。

徐凡道：“所以你们一定要推广青储饲料配合圈养牛羊，这方面朝廷也会帮你们，你们雁门郡养出来的牛羊可以去中原贩卖。

郦商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加入大汉太晚，立下的功劳不足，但要是天子这个试点真成功了，天下几千年来最大的敌人，胡人被大汉消灭，首功自然是天子，但他作为第一个推广这样政策的人，必定名留青史。以天子的大方，封他一个国公，让他建立诸侯国定不是难事。

臧衍兴奋道：“要是汉帝退到雁门关以南，以雁门关的铜墙铁壁，我匈奴骑兵很难逾越！”

陈晨道：“平城已经不安全了，陛下还是带领军队赶快返回雁门关吧。”

徐凡显然沉思，他也认可郦商的话，冒顿忽然集结军队大概率是为了他了，他还真有点警惕，平城不远有一座小山包叫白登山，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不知道这座小山包的名字，但对徐凡来说，这个小山包可是大名鼎鼎。

但边郡的百姓也适应了匈奴人的劫掠，他们会修筑城墙，坞堡。当匈奴人入侵，边郡百姓会以极其快的速度躲进城池和坞堡当中，然后，匈奴人就只能看着城池坞堡望而兴叹，或者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攻破坞堡城池。

樊哙看到激动的郦商翻白眼，天子随便说几句话，你就激动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都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了。

但要是几十万万匈奴人杀进雁门郡，马邑到平城这带是一个盆地，我们大汉四周郡的军队只要占据四周险要之地，匈奴这几十万大军就插翅难飞，不说全部歼灭匈奴人即便是重创的匈奴人，就可以为我大汉打出十几年的和平时期。

臧衍冷笑道：“汉帝必定是知道了我军的集结，但就像臣对您说是一样，汉帝太骄傲了，即便他发现了单于您在集结整个匈奴人大军，但他依旧认为自己手中两万士兵就主公抵挡匈奴十几万骑兵。

冒顿继续说道：“而且汉帝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雄才大略，他滞留马邑就是一个陷阱了。我匈奴主流要是滞留马邑，汉军主力从其他方向包围上来，马邑附近有高山险阻，我匈奴的大军就危险了。

而且我匈奴兵力一旦集中到了马邑附近。王庭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护卫，云中郡的汉军要是杀到王庭，我匈奴该怎么办？

昆邪王和休屠王听到这话，两人更是怒视臧衍，因为他们两个的部落就是在云中郡北方。汉军杀过来，他们就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