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朱高煦冲其挥了挥手,沉声道:
“本王知道了。”
老何神情一肃,微微躬了躬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今日貌似有人.给了老翁二十个铜板,说占用老翁往日的位置一天,想与之兑换一下,让老翁将摊位搬到了驿站的那条街道之上。”
“这中间是否人有横插一脚?”
“回陛下!”
“那一对父女的身份可否有异常?”
“彼此挖坑?”
“王爷.”
场面一度稍有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出现暴动的情况。
“倘若少女见过换位置那人或者知道一些什么的话,整不好出手之人为了稳妥起见,肯定会借机灭口。”
“如今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如此唯有沉默不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有猜测或者怀疑的对象?”
“不出意外的话.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中间搅动浑水,在中间算计王爷。”
“老大、老二?”
“王爷放心。”
“为何这般做,所得利益又究竟是为何?”
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纪纲看了良久,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破天荒的没有出声呵斥,冲其挥了挥手,道:
“行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亦是突然变的无比凝重,声音亦变得低声了起来,继续道:
不过也不排除某些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故意跟他这里贼喊捉贼,玩一手欲擒故纵。
如此言语,未见呵斥、问责之声,纪纲不免暗自长长的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密布的冷汗,赶忙应道:
“诺!”
这般回答,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
“不错,不错。”
刻意隐瞒、知情不报,可是妥妥的欺君之罪,要杀头、带上九族一起见阎王的。
片刻之后,整个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朱棣不时敲击着桌面的声音、及其厚重的呼吸声不时响起。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老何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倘若此事真不是老头子,老大或者老三的手笔。”
这这这到底闹的是什么东西,什么操作?
难道此事真的不是两人动手,借机给他下套子,难道此事还有另一方势力插足在里面不成?
片刻之后宦官急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见着正坐在高台之上的朱棣,作势就要跪拜下去行礼。
他直了直身子,冲着紧闭的大门外大喝道:
“来人。”
短暂的愣神之后,朱高煦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
“少女的身边,留几个我们的人手在。”
“至于老二算了明日上朝的时候再告知他。”
“一起好好的玩玩”
“且实力隐藏的都够深的啊!”
“以至于老奴也是很迷糊,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回答王爷这个问题。”
“退下吧!”
毕竟这个问题牵扯到皇帝、太子爷,都是眼前主子的父君、亲兄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微微一肃,脸色微微一沉,问道:
就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内心真正想法来说,他是真的不想挑明这个问题的,因为这样真的会显得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很无能。
这两位神鬼莫测的手段。
老何微微躬了躬身子,出声应道:
与此同时。
“老翁的话这些年也一直,是靠卖烧饼维持生计,少女则是操持家务没事接一些针线活。”
“不过.”
此言一出。
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如何能够让他不多想几分?
所以.朱高煦第一时间就让老何去探查一番,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在搞鬼。
毕竟老老实实交代.眼前这位爷肯定不会不信任他,一旦有隐瞒那他这個位置怕就坐到头了。
嗒嗒嗒…
“而在出事之后,与出钱占用老翁摊位的人,则消失不见了踪迹,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看来都不是什么实诚的老实玩意啊!”
汉王府邸之中。
“既然如此这把火我就再给你们烧旺一些。”
“少女就是因老翁搬动摊位前来帮父亲的忙,之后被倭国人给盯上调戏,最后酿造出了王爷所看到的这一副惨剧。”
说罢!
“此事本王恕你无罪。”
“行啊!”
见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朱高煦眯了眯双眸,眼中满是玩味之意,低声喃喃道:
“在少女离开驿站的时候,老奴就已经派了几人跟着她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且还把事情给闹得那么大。
老何看着陷入沉思主子,默默的低下了头,未在多言半分。
“那对父女的身份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确确实实的是应天府的常住百姓,少女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留下病根不到一年就死了,这些年一直是老翁拉扯少女长大,父女两相依为命。”
“恕老奴冒昧就此事现如今的发展而言,到不时老奴故意隐瞒或者不想说。”
“都是些坐下的好手,倘若真的有人出手,断然不会让他们跑掉。”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低语:
“有意思…有意思。”
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将自己手中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报上来。
毕竟一个太子、一个汉王两人都有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眼线,而身为两人的父亲、又是大明的实际统治者,鬼知道朱棣有没有别的眼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所以饶是知道说了,可能会被呵斥、认为无能。
“老大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