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要是胆敢跑了”
倘若这般说朱高煦要是真的还闹小性子,无视他的御令直接跑路了,那之后他狠手收拾老二也算是出师有名,想来后宫那位也挑不出半点理来。
“伱说他真的对太子之位,对大明江山没了念想了吗?”
“原因很简单.老二混不吝色、给二两染料就敢开染坊的性格。”
听了这话,朱高炽微微一愣,顷刻之间回过神来,身子不由颤抖了起来,脸上神情狂变,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叩首道:
朱高煦一愣,老头子是疯了吧?
方才问他敢不过来,结果过来啥话都没说,就让他去门口跪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一声长叹连,语气亦是变的格外的郑重、低沉,道:
“老大”
“既然您没真的生气,没真的发火,又知道老二的德性。”
“结果还在给他挖坑.”
“老大,你先下去吧。”
“如今没有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想法.”
沉吟了片刻,朱高炽脸上的肥肉不时抖动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略显有些凝重,之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变的无比低沉,道:
跪在地上的太子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朱老四这般模样,声音略显有些惶恐,宽慰道:
“爹”
“或者说我什么都要告诉你吗?”
“给我滚御书房门口去跪着。”
“如今的大明朝廷,这般推行下去可行度有多大?”
“让老二来做的话、背负这些东西,真的太过了.太重了。”
这点问题他倒是没想过,毕竟他也不是傻子
几个呼吸之间,他心中大概就猜透了老头子心中打的小算盘,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贱笑,心中腹诽道:
“这老混蛋.真以为他这般好心、大度、此事揭过去了呢!”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嘱咐道:
“此次,跪罚,是因你不懂尊卑,目中无人。”
“该好好的拜访拜访他便宜母亲了,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护身符。”
比起上次朝中严查贪腐之风,卷席牵扯的更多,人员更加的广。
“您真的是多虑了。”
兔崽子,还拿话恶心他是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心要争夺大位之人该干的事情。
“我们同父同母..一奶同胞、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我就算再混蛋亦不可能对老二不利。”
“就大明如今的朝政、朝局来说”
“可明白?”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老二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和想法”
之前的贪腐之风整顿,朝中上上下下虽当面没说什么,背后亦不少人对于朱高煦的厌恶之意更甚以前。
“爹”
收到命令,朱高煦也懒得多说,没有丝毫的停留老老实实的转身离开。
朱高炽瞳孔之中双眸不由的缩了缩,脸上的神情徒然一肃,反应了过来老头子言语中隐藏的意思。
听了这话,朱棣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太子爷,伸手轻轻的搭在朱高炽胖乎乎的肩膀上,沉声道:
“起来吧!”
“那方才为何还让老二去门外跪着,还给老二挖坑呢?”
“至于我出面的话容我再好生想想,该怎么做吧!”
“倘若我真的生气.老二这混蛋能够安稳的离开御书房?”
“不然.你真的对不起老二做的这些事情,这些年的付出。”
“爹”
“不过也挺有意思啊!”
但凡真的按照朱高煦奏章上面的内容推行下去,这无疑又是斩断了别人一条暴利的财路,而那些个曾经伸手依靠盐引之类,谋取暴利大大小小牵扯的人无边无际,必定对其恨之入骨,将那一连串的人全都给得罪了。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微微一怔,见着老头子这般模样,胆子也大了起来,下意识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处,出声问道:
“爹”
言罢。
“我知道”
貌似他年轻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这般顶撞过自己老爹吧?
喔…应该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闻言,朱棣神情一怔,深深的看了看太子爷一眼,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出声道:
“此事不合规矩的”
艹!
什么叫他教导有方?
他什么时候教导过,跟自己老爹对着干,互喷?
听了这话,沉默之中的朱高炽猛然抬起头,下意识的冲朱棣看了过去,思索了片刻出声道:
至于为何朱棣要补上这么一句,主要还是眼下对于朱高煦这混蛋思绪太过于跳脱了,妥妥的就是混球、滚刀肉。
“堂堂的永乐大帝、杀人不眨眼、开创灭人十族先河的狠人。”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及略显有些酸涩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心中亦是升起阵阵的无奈之感。
“就靖难之役、朝堂贪腐之风整顿、废程朱理学、盐税、这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念老二的好,不论他之后做什么混蛋事,给他留条生路。”
“这些时日以来为朝廷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其虽然手段看起来比较粗糙,但其功绩却是实打实的,谁都没办法给抹灭。”
对于这个问题,朱棣没有接这茬,转而不由自主的感慨了起来,沉声道:
“老大啊!老大!”
“要不此事,你来或者我来吧!”
“靖难之役、太子之位,本就亏欠老二不少,这件事再让老二来打头阵,太过于不公了。”
“这般情况之下,我要是还对他好言好语好脸色,就他的性格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此言一出。
先前就是前车之鉴,本意想借杨士奇之事敲打老二一番,结果这混蛋压根不吃他这套。
“真的是让人没想到啊!”
“您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儿子怎么有些迷糊。”
“需要我给你传太医不?”
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