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问便了赌场,都无人见过这个张五,毕竟军师都交代过,他们不可能告诉刘三的,花街柳巷也都问遍,还是一无所获,无奈的刘三走进了齐家酒肆,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希望能查到些什么。
走进了酒肆,困乏之感传遍了刘三全身,因为穿着官衣,小二毕恭毕敬的请刘三坐下,问道:“这位官爷,你想喝什么酒?”看着大家桌上都是一坛一坛的老酒,刘三笑着说道:“今日忙碌一天,很是困乏,有没有清新淡雅的美酒,给我来一壶。”说完,扔出了几文钱。小二笑着说道:“您说的这种酒本店确实是有,还是珍藏,但是这价格很高的,这些钱不够啊,要不我给您还是上烈酒吧。”刘三一听,果然没来错地方,强忍着又掏出了二两碎银子,这可是自己上月的俸禄,明日一定要找芸曦要些银子才行。小二看刘三又拿出了些银子,立刻跑去了仓库拿酒,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翠绿色陶瓷酒壶,精致无比,酒香怡人,清新淡雅,刘三喝了一口,清澈甘醇,就是这个酒,下毒之事与这齐家酒肆脱不了干系。小二走了上来,问道:“客官,这酒怎么样,这可是本店镇店之宝,名叫翠茗酿,可是酒中有茶,茶确似酒的佳酿啊,已经没剩下几壶了。”刘三夸奖道:“果然是好酒,回味甘醇,值这二两银子。”掌柜的听到了翠茗酿三个字,心中大惊,走了出来,看到刘三正在饮这酒,心中大惊,连忙叫过小二,到了后厨,刘三跟了上去,躲在门口偷听。掌柜的骂道:“你是猪脑子吗?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拿出翠茗酿,还卖给了个当差的。”小二有些冤枉的说道:“人家可是给了二两银子的,而且没有说是什么酒,应该没事吧,况且东家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让我们不要惊慌吗?”掌柜的拍了小二的头,继续骂道:“说你是猪脑子真是没错,卖就卖了吧,记得明日一早去一下归德堂,拿些药材回来泡酒。”刘三回到了座位上,心中默念,归德堂,莫非就是城西那个不起眼的小药铺,这齐家酒肆在城东,附近有不少大药铺,为何舍近求远,想必这毒药就是在那里取的吧,这二两银子居然有这么多的收货,刘三拿着酒壶,佯装喝醉,离开的齐家酒肆。小二追了出来,拉住刘三说道:“客官,这酒壶还请换给我。”刘三佯装大怒,一把推开了小二,骂道:“我可是给了二两银子,拿你个酒壶怎么了,况且老子还没喝完,快滚,小心打死你。”毕竟是官身,小二也不敢硬要,只能任凭刘三拿走了酒壶。
刘三没想到原本一无所获,去了齐家酒肆,出来竟然收获颇丰,打算回家休息,等明日见到芸曦再一同商议。
迎面走来了三个泼皮,正是当日在聚德楼前为难雅沁的那三人,自从上次被刘三收拾了一顿,这些日子乖了很多,如今见到手提酒壶的刘三,领头那人想趁机报复一下刘三,让手下人偷了刘三手中的酒。
刘三可没有喝醉,早就看见了那三人,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打算顺手整治一下,况且三人是无赖,或许认识张五也不一定,只是问他们肯定不说,所以故意佯装酒醉,走到三人身旁。
两个手下左右夹住了刘三,领头那人趁机一把抢过了酒壶,三人转身就跑,这街道刘三可是比他们还熟,早已在街角的暗处等候他们了。
三人果然到了街角就停下了,回头看了看,发现刘三没有跟上来,领头那人拿起酒壶闻了闻,惊喜的说道:“果然是好酒啊,这刘三看来是发财了,喝这么好的酒,还剩下的这半壶可都是我的了。”说完,立刻给自己灌了几口,手下二人也是眼馋,没等领头的人说话,就抢着喝了一口,三人齐声说道:“真的是好酒啊。”领头的人大笑道:“这下刘三一定会被气得半死,上次的仇也算是报了。”刘三看时机已到,缓缓的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说道:“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因为能除了你们三个祸害。”领头的人声音颤抖的问道:“除掉我们,你刘三是什么意思。”刘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雍齿啊,你可曾听说今日竹云轩的事情,这壶酒就是毒死了孙老板的那壶,现在是你们三人当街抢夺证物,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死了也怪不得我。”雍齿还是不相信,质问道:“刘三,我才不信,证物这东西你怎么能随便带出来。”刘三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我从哪里出来吗?”雍齿回答说:“齐家酒肆,难道是。”刘三趁热打铁,说道:“没错,你们肯定也知道,这下毒的张五就是出自这齐家酒肆,本官拿证物找他们问询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可惜了你们三人,死得不明不白啊。”三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另外两人竟然大哭,嘶喊道:“我们都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就这样死了。”然后开始互相埋怨,雍齿任凭手下埋怨也是不出一言,已经在等待毒发之时了。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刘三拿出了张五的画像,说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当时孙老板吃下醉花荫,大概两个时辰就身亡了,你们还有些时间,只要找到这个张五,就能拿到解药。”雍齿立刻问道:“张五,什么张五啊。”刘三递过画像,说道:“这个就是张五,找到他就知道是什么什么毒药了,兴许还有救。”雍齿立刻来了精神,拿起画像仔细思索,半晌后说道:“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只是有些想不起来了。”手下一个人凑了过来,看了之后大叫道:“这个张五我知道他,大哥,你不记得了,就是前几日,在陈员外的赌场,当时他身旁的那个军师也在的,就是这个人欠了钱,被五花大绑,当时你在赌钱,而我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正巧看到的。这个人说他叫张五,很爱赌钱,好像欠了五百两的,后来说什么是东郡人,离开家很多年了,家中有个老母,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什么的。”刘三没想到,居然知道了这么多,立刻对三人说道:“这不是那壶酒,你们没事。”说完,留下诧异的三人,自己飞快的朝吴家跑去。
既然知道这张五是东郡人士,家中还有多年未见的老母,那或许他真的会回东郡,而陈家肯定也是知道的,自己必须立刻启程,而这夜晚带上芸曦也不方便,只能先告诉她了,明日她自己跟上。
刘三急促的敲击着吴家大门,管家跑来开门,问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刘三说道:“我是刘三,有急事求见你家二小姐。”管家说道:“我家二小姐尚未出阁,怎能这么晚见你,况且她已经歇息了,请明日再来吧。”刘三拦住将要关上的大门,说道:“等到明日就晚了,那请你告诉你们二小姐,我刘三已经前往东郡,事情始末等她到了我自会告诉她的。”正巧,芸曦的婢女小桃经过,管家叫住了她,说道:“小桃,这个人自称叫刘三,要见二小姐,你是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可认得他。”小桃回答说:“刚才听小姐提到过,有什么事情就找狱吏刘三哥,应该就是他了。”刘三点点头说道:“我就是东陵郡狱吏刘三,有急事要见芸曦小姐。”小桃摇摇头说道:“管家说的没错,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也要为小姐的名节着想,真的不能见你,况且小姐已经和三小姐睡下了,不便打扰,还请明日再来吧。”刘三想了想,说道:“那能否让我留下书信一封,请你明日转呈你家二小姐。”小桃点点头说道:“这个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有有损我家小姐清誉的言辞,不然我是要直接给老爷的。”刘三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还真是忠心啊。”刘三在白绢上写道:吾于齐家酒肆得知,此酒名曰翠茗酿,毒药多半出自城西归德堂,后由无赖之口得知,张五是东郡人士,家中尚存老母,或归东郡,吾已前往,请小姐明日亦往,刘靖。
刘三把白绢递给了小桃,说道:“还请姑娘仔细查看有无亵渎的言辞。”小桃看完之后面带歉意的说道:“误会刘三哥了,还请包含,明日定会呈给我家小姐,家中有快马,刘三哥可需要。”刘三一听有马,高兴的不得了,说道:“多谢姑娘了,我正需要快马。”管家立刻叫小厮牵了一匹过来,刘三接过马,继续说道:“能否请姑娘再给些银子,刚才在酒肆,我得银子都买了酒了。”小桃对管家说道:“小姐让我们全力支持刘三哥的,大叔能否再支些银子给他呀。”管家点点头,取出了五十两银子递给刘三,说道:“二小姐的朋友,老奴自然支持,明日若小姐也去,希望刘三兄弟能照顾我家小姐。”刘三说道:“你们放心,刘三一定照顾好吴二小姐的,时间紧迫,我就先去东郡了。”
离开吴家,刘三骑上快马,出了东门,朝东北方向飞驰而去,他不知道的是,陈家早在上午已经派人去了东郡,此时已在五百里外的客栈休息,距离东郡也只剩了一半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