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久没见妈妈了,多了些生疏和难为情,却也长胖了不少,在起初的生疏过后,就一直腻在安吉怀里,一个劲地将脑袋伸到她耳朵边亲她的耳垂,安吉也闻着儿子脖子里的汗香味,深深地陶醉!
晚上安吉就住在了安欣家,本想好好和孩子沟通一下感情,谁知就在姐姐姐夫的质问下,安吉只好对现在的情况和盘托出,未料却被她姐夫姐姐恶声讨伐,口口声声让她读书是父母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早知道别让她念书,多要些彩礼卖到穷山沟里去,老死穷死都不要认了还好点!至少不给父母姐妹丢人!安吉被他们骂的狗血喷头,却只能哑口无言,
他们母子睡了不久,安欣和她丈夫却进来对着安吉破口大骂,说她:“要不是因为这个娃娃,你这母狗活该就被人垫到厕所里造粪!你瞎了眼嫁的那个流浪汉,还有脸来我家!”等等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安吉不敢吱声,用被子闷着头,任由眼泪长流。
安欣却还不饶她,一把拉掉安吉头上的被子,继续辱骂她:“你驴头藏到被子里就行了?你当初为为了嫁人都把个逼脸不要了,现在知道害臊了?”
安吉只觉得姐姐的话又像一盆盆粪水泼向她,又像一根根毒刺射向她,她想坐起来跑掉,但是安欣和丈夫就堵在床边,他们气势汹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用一只手搂着孩子,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只有闭紧了眼睛,拼命用意志堵着耳朵,努力不听他们的脏话和侮辱之词,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安欣两口子骂够了,看安吉一声不吭,才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安吉却心口绞痛的几乎上不来气了。她张开了咬紧的嘴唇,大口喘着气,用手抚着胸口,挣扎良久,才感觉心脏不那么疼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洗了脸,偷偷告诉侄女,让她做好一起回家的准备,决定好了,无论如何要将孩子和侄女带到县城了,哪怕就被吴品吴德他们赶出去,总比被自己的亲姐姐骂死要好点!都是畜生,都是野兽,但是吴品他们对她的伤害至少还没有这么血淋淋!
上午九点多,吴刚开的车来了,他的意思也是让安吉带孩子回家。安欣两夫妻对吴刚的态度倒还客气,至少没有像对安吉这么恶劣粗野,倒了茶,随意聊了几句话,吴刚就催着安吉快走了。
于是安吉的侄女带着孩子在安欣家躲避了半个月后,又回到了那个家里。
第二天,安吉还在上班时间,接到吴刚电话说吴品找了辆车,着急给他们搬好家就要上青海去,问安吉具体拿什么东西?
其实那个家里还能有什么?无非还是他们结婚时的沙发和柜子,已经用的破败不堪,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还勉强能用。另外安吉想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盆君子兰每年开花非常好,就叮嘱吴刚拿上。于是到安吉中午回家,见他们已经将客厅和卧室里的东西搬到了原来吴刚说过的那个破房子里。至于液化气和其他生活用品,因为吴父和吴品老婆都正在养病,一大家人要吃要用,就暂时没有搬。